被当场抓了个现行,想来能毫发无损地走出这衙门大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可他却不想就这般认命,得想个法子,大事化小才成。
可辛县令眼下哪里还有耐心等着褚仁想法子,见他不出声,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得震天响:“说话。”
“大人,小人……小人,这是误会,这是……”
可褚仁此刻却是大脑一片空白,证据都被摆在眼前了,纵使他是天纵奇才,怕是也找不出什么能脱罪的借口来了。
辛县令眼下耐心少的可怜,哼了声道:“料想你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人啊,把许市令给我找来,我倒是要好生问问他,他手底下的人是不是都是这般收税款的!”
许市令被人叫到堂前的时候,还有些懵,他事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来的路上也曾和去找他的捕快打探过消息,奈何那人丝毫都不肯透露,可即使是这般,当他看见跪着的褚仁的时候,心头还是“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爬上了心头。
忙鞠躬行礼道:“不知大人找下官来此是何事?”
不知是不是受了褚仁三人私自调换税款一事儿的影响,辛县令如今瞧着许市令那脑满肠肥的样子,只觉得他们都是一丘之貉,这些年来指不定贪了多少税款。
于是语气不善地道:“这人可是当初你推举来县衙当的市啬夫?”
许市令闻言继续躬着肥胖的身子,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大人,是下官推举的,此人是上一届的新进举人,学识不错,正巧下官手下原来的市啬夫告老了,便选了他上来顶缺。”
“呵,好一个学识不错,我看是把这学识都用到贪污税款上了!”
贪污税款!
许市令被这四个字吓得腿软,直接跪了下去:“大人,大人,下官不知情的啊,这事儿和下官无关啊。”
“好一个不知情,你敢说这褚仁当上市啬夫,你清清白白分文未取?”
褚仁贿赂许市令一事儿,辛县令并不是从李氏那边听来的,只不过从见过李氏后,他便派人一直监视着许市令等人,许家日子过得奢华,三不五时便有商户上门孝敬,走他的门路,想当个市卒的人家,更是大有人在,若说褚仁能当上这个市啬夫,他一个铜板都没拿,辛县令是万万不信的。
“下官,下官……”
辛县令如今连个白眼都不愿递给许市令,目光沉沉地瞧向褚仁:“褚仁,我给你个机会,除了今日贪污税款一事儿,你可还有旁的要交代?”
褚仁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地面,心中却纠结忐忑得很,除了今日之事儿,辛县令还知道了什么,莫非是知道了自己和那些商户间的事儿?有自家的棺材铺子做掩护,应该没人能怀疑到这上面才对。
可若是一口咬死什么都没有,想来也是不足以让人信服的,思来想去,褚仁诚惶诚恐地道:“大人,小人除了刚上任时,吃过几次商户祝贺的饭食之外,再也没有旁的违法之事,就连小人阿爷过寿,小人家里办酒席,小人都是分文未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