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海盐啊,夫人。”
那帮厨停下手,嘴里辩解道。
余年走过去,伸手从袋子里抓出一把盐来,放在他眼前:“井盐细,海盐粒粗,井盐白,海盐在白中略带淡青,做酱菜有些宜用海盐,有些宜用井盐,也有两者都可用的。但做火腿必须用井盐!”
说着余年神色变得严厉:“在厨房里做事,如果连海盐井盐都分不出,不能好好使用,那我看你还是去扫院子吧。”
“我错了,我错了夫人,是小的学艺不精,小的以后一定上心,好好跟着夫人和大师傅们学习。”
帮厨赶紧求饶,他平日里的确吊儿郎当,海盐和井盐若仔细分,未必他分不出,只是看余年夫人派头,以为她不懂,便怠慢了。
如今看出余年是个行家,哪里还敢耍滑头?
余年淡淡地留了句:“以后好好学着点,再有下次,就别在厨房做了。”
厨房可是最大的油水地儿了,帮厨哪里舍得,立时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生怕惹着余年不高兴,把他从油水池子里抽到干涸地。
后院里排了十只大缸,缸底架上带孔木板,按余年吩咐,将一只只搓好了盐的火腿放进去,慢慢晾干,控出血水。
“吱吱吱。”珠珠在露台上和哥哥一起看做火腿。
余昇将她往自己怀里塞了塞,伸出半条龙身子去,再不小心点,就该掉进晾火腿的大缸里头啦!
“不成,现在不能吃,娘说了,过年的时候才能有点火腿的滋味。”余昇给妹妹解释。
珠珠失望地缩回身子:“吱吱。”
“但是酱油风干肉只要三天就能吃啦,也很好吃的!反正娘是这么说的!”余昇想起娘亲形容的,风干肉的味道,忍不住也咽了口口水。
“吱。”
“是啊是啊,还要等三天,忍耐,珠珠,做人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忍耐。”
“吱?”
“第二件事?”余昇想了想,“第二件事就是要学会讲义气,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女子汉我就不知道了……”
“喂,不要乱给妹妹灌输有的没的啊!”
余年突然出现在兄妹俩身后,吓得珠珠吱吱乱叫。
“走吧,今天做了脆皮五花肉,谁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