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话音一转:“多去云家附近转转,这银杏丫头是跟着红杏一块被云家送来的,保不齐就又跑回去,不能叫云家知道,不然人家会笑话咱们治家不严。”
“是!”
余年听拾来说了跟踪陶掌柜的结果,并不意外。
果然是宁安侯府。
她就知道小侯爷一定不甘心吃亏,必定要想什么主意找补回来。
不过拾来跟到侯府门口就没有再跟进去,一是侯府里高手众多,他没有把握完全不惊动人,二是,他并不想进这处他娘想了一辈子的地方。
他给了陶掌柜一个教训,将他身上唯一的一件长衫也剥了去,叫他光着屁.股在外头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果然陶掌柜告假。
余年和贾举如此这般地一说,贾举都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自己就这般蠢,又被人家给算计了?
“余娘子,你放心,这回我亲自来当这个掌柜!”
贾举倒是说到做到,把陶掌柜给辞了,日日在食为鲜站柜台,他算账不行,迎来送往这套倒熟得很。
既然他亲自盯着,余年便放了手,自己过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
这日阳光甚好,余年忽然兴之所至,要给拾来画幅小像,于是叫拾来摆好了一个思考者的姿势不许动。
她自己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支炭条,在纸上写写画画,不过一炷香功夫,笑道:“好了!”
拾来连忙凑过去看,今天媳妇心情好,说要给他画幅什么“速写”?
他也不懂什么叫速写,只知道草书,想来是画得很快的画吧。
只见一张大纸上,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勉强看得出来是人,勉强看得出来是坐着,说画得是谁,就是拾来自己也不认得。
拾来看得心里呲牙咧嘴,他要是长成这样,那都快不是人样了!
但是他嘴上一路子地夸奖:“好看,真好看!媳妇儿太会画画了,有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风格!”
余年笑着笑着顺手抻了一下他的耳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就你的欣赏水平,达不到我的高度!”
媳妇儿拽得轻,是媳妇儿心疼自己,媳妇儿扯得重,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拿脚踹,怎么拾来都觉得心里甜得像蜜一样。
别人想挨媳妇儿的揍,那还挨不着呢!
余年和他打打闹闹,突发奇想:“你也给我画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