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余年一边喝止拾来,一边攥住他捏针的手:“针是大夫给你扎的,每一根都有用,你怎么能随便拔下来往别人身上扎!”
拾来嗯了一声:“媳妇儿说的是,这针扎他是他占便宜了。”
他扭着头在屋里找了一圈,发现一把剪刀,于是高高兴兴举着回来,就要往云书来身上戳。
“住手啊你!”余年一把按住,原本还仅仅是严刑拷打,这一下子要升级成杀人命案了!
“啊————怎么着,醒了啊。”
这边闹得正欢呢,那边棋先生起来,打着呵欠趿拉着鞋走进来,只见拾来手里握着剪刀,余年双手攥着他的手腕,云书来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场面也太刺激了!
棋先生张大了嘴,他是先救人,还是先报案?
是先八卦,还是先逃命?
“大夫,云公子他晕倒了,我相公醒了,您看,先看哪个?”还是余年有决断,连忙招呼着他干点本职工作。
棋先生咳嗽一声,把嘴巴合起来,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云书来,道:“还是先看活着的吧。”
他便撸了袖子伸出手来,把了把拾来的脉,皱眉道:“虽然眼下并无大碍,但脑中有淤堵之处,平日里好生将养,多吃些活血化瘀的食物,能活一天算一天。”
余年忙问:“难道就没办法取出他脑中的针?”
棋先生摇头道:“或许仙人能,我才疏学浅,只能开两付方子,尽力缓解罢了。”
他说罢,忽然鼻尖皱起,用力嗅了嗅:“什么味儿?”
余年还没想好托词,棋先生便疑惑道:“我那药香炉呢?”
地下云书来嘤咛一声,缓缓醒了,手里托起一个半截的香炉:“棋先生,刚才那位拾来兄弟失手把香炉打碎了,你不要怪他,我赔你一个。”
棋先生从他手里一把抢过香炉,看看碎得不成样子,登时暴跳如雷!
“混账东西!”棋先生气得直跳脚,“我的香炉是用神香木所制,如今天下哪里还有第二只!”
他扳着香炉又看了几眼,两眼冒火,嘴里不住地念着“混账,混账”,一甩手,将香炉揣进怀里,气冲冲地往外走。
余年赶紧拉住,陪着笑道:“先生,我相公他脸上还有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