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看你一头的汗,拿我衣裳当擦汗巾子了不成?”
余年笑骂,顺手甩给相公一条帕子。
“咳,得叫她知道,她爹是个有礼数的,从外面回来先跟小祖宗请安。”
“是了是了,你快跪下,磕三个响头!”余年调笑道。
哪知眼见拾来当真往地下一扑,仿佛要磕头似的!
“哎呀,你这死心眼,我逗你呢!”
只见拾来就着往下扑的姿态做了两个俯卧撑,笑着跳起来:“我也是逗你呢!”
“哼!”余年一扁小嘴,“过来,蹲下!”
这动作拾来不知做了几百遍,熟练地蹲在了脚踏上,双手捏着耳垂。
“做妆粉的皮师傅有些拿大,我想着,他毕竟是经了阮夫人来的,别说强要他按咱们的吩咐做事,就是平日里供应不及时,他跟阮夫人那边一告状,也怪没光彩。”
“媳妇儿,你的意思是?”拾来仰着脸,满眼都是自家媳妇儿。
怎么他命这么好,娶了个什么都会,聪明灵巧,又会疼人的媳妇儿呢?
拾来傻笑着,挪了挪蹲得发麻的腿脚。
“我待问云书来借个人吧,又怕你泼醋,所以想了个慢性毒药的法子。”余年笑道。
“慢性毒药?难不成你要毒死皮师傅?”拾来沉吟,“下毒容易看出来,不如找个机会,趁着没人的时候……”
“你快打住吧!”余年做了个手势,十分无奈。
她这相公以前不知做什么的,说起杀人,便似杀瓜。
“谁说是真毒药了,我呀,打算送个伶伶俐俐的小学徒到他身边,慢慢把做胡粉的法子学会,眼下暂且另找个会染色的,单管给妆粉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