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不时回头看,脚下加快,而后面拾来捧着冰碗,又怕泼洒了,又怕冰化了,又怕媳妇跑了,忙到十分里去。
只是他二人行踪古怪,便有热心人议论起来。
“是不是追小偷呢?”
“钱袋被偷了吧,你瞧他追得那么急。”
“难道那个女子是个偷儿?”
余年听来听去,更加生气,转身大叫一声:“拾来!”
拾来连忙立正,满面笑容地向围观人解释道:“不是偷不是偷,是我媳妇跟我生气呢。”
就这么一耽搁,拾来再追上去,哪里找得见余年的影子?
余年走得太快,这次是真和拾来失散,回头一望,也不知拾来去哪儿了。
她抱着兰花豆,好没意思地坐在桥边,拾碎石子儿打水漂玩。
“姑娘,你怎么不去数罗汉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看见她独个儿坐着,走过来笑微微地问。
“没意思。”余年扔了个石头子儿出去。
“那什么有意思呢?”老婆婆笑问。
余年耸耸肩,皱皱鼻子:“我也不知道。”
她一个子儿连一个子儿地往外抛,心里头想着事。
“原先我觉得,挣钱最有意思,现在我还是觉得,挣钱最有意思。可就是……”
余年把一颗小石头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点点灯火下,就连一颗小石头也染上了柔光。
她看了一会儿,才将石头扔向河中。
“可就是,没有原先那么有意思了。”
余年长长地出了口气,转头道:“老婆婆——”
迎面竟是一个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