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哈巴儿,昨天又到哪里鬼混去了?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哎哟哟,婆娘你轻点儿,我哪里滚混咯嘛,昨天跟隔壁张二娃喝酒,你不信去问他撒!”
“那你脸上的嘴唇印是哪儿来的?格老子的,老子要叫你安逸!”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位个头不高的中年妇女,揪着个男人的耳朵边走边骂。
两个江南来的小女子都看呆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夔州城里的女人可真厉害!”
“那可不,川渝地带大多数都是男人干活儿,女人当家,这里的男人还有个好听的别称叫做‘耙耳朵’。”
“为何要叫耙耳朵啊?”沈文君疑惑道。
宋澈笑道:“经常被自家媳妇儿揪呗,这揪着揪着,耳朵自然也就‘耙’了。”
宋澈瞧过一则统计,全国男人被家暴得最多的城市,重庆高居榜首。
现代的重庆便是如今的夔州。
原来怕老婆的传统美德,早在千年前便已在川渝地区流行了。
“客官,客官,前面的路都是陡坡,需不需要帮忙推车呀?”
“是呀,是呀,要搬货也行,一件只需十文钱。”
“坐轿子也行哦!”
一群手拿竹棒的汉子,几乎簇拥而来。大热天里,他们赤裸着上半身,裤腰带与绑腿扎得紧实,个个晒得皮肤黝黑,操着一口不太利索的官话,纷纷笑出了白白的糯米牙。
赶车的林玥,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宋澈携沈文君与琴若钻出马车,用川话与他们说道:“那就来三顶轿子,再来几个老乡帮忙推一哈车,莫要跑得太快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