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跑到了哪里，林绿的脚步踉跄着停下。

“糙！”林绿找了个树根把白语溪安置好，无力地倒在地上。

“只能靠你了，我一点灵力也没有了，一点点也没有了……”

林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伤势，一天发动两次最大功率的[苍]以及六眼的第四效果，严格来说，现在的他和瘫了没什么两样，要不是一口气撑着，或许孩子还没无敌起来就要完结了。

白语溪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靠在树根上，呆呆地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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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语溪？”

“林绿，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白语溪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她笑了笑，那样凄凉和无奈，“如果我从最开始就去送死，祥叔就不会死，你也不会这样。”

林绿躺在地上，歪头看看白语溪，没有说话。

“从生下来开始，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家里没多少人待见我，在他们看来，女孩子就是个长大后要嫁出去的商品，不是家人，就只有祥叔还有哥哥对我好，我想要证明自己，想要摆脱世家的偏见，所以我从小就努力学习，什么都要争第一，甚至幸运得觉醒了神级神临，可这有什么用，到了最后，我还是一无是处，甚至害死了祥叔，如果我死了的话，华夏就可以派出军队来救你们，这是最好的结果，这个世界仅仅是消失了一个它不待见的人罢了。”

“嗯，然后呢？”林绿很平静，想不平静也不行，情绪稍微激动些可能就要横尸当场。

“我……”

“你是谁？”

“白语溪。”

“白语溪又是谁？”

“是我。”

林绿保持着歪头的动作，静静地看着白语溪。

“所以呢，你是白语溪，你是死是活关这个操蛋的世界集贸事，你死了就真的一劳永逸了吗，拜托，白语溪，你不小了，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吧，即使没有你，我们也会被追杀，错的是人性，而不是人，有时间在这里颓废下去不如为自己寻求一线生机，回到华夏努力修炼去为祥叔报仇，而不是在这里哭着说自己有多么没用，你明白吗？”

林绿深吸一口气，牵动了伤口：“如果你是陈道濡，现在已经挨揍了，可惜我不打女人，但别逼我男女不分。”

“你知道我最开始为什么要帮你吗，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我，像一只逞强的脏兮兮的小狗，帮你也是帮我，不是可怜你同情你，所以，那只脏兮兮的小狗能不能站起来把自己洗干净去看看这个世界，你觉得这个世界不待见你，其实呢，只是你以为罢了，每个人都有资格被爱，都有资格得到幸福，一昧地原地踏步永远都无法认清真正的自己，既然讨厌闪亮的霓虹灯，那去把它打碎不就好了。”

林绿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地呼吸天地灵气来滋补自身，即使明白在下一次危机到来时他肯定不可能恢复到巅峰，但那又如何呢，自暴自弃永远都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一枚灵石滚到林绿手边，白语溪默不作声，她拿出一根仔仔棒含在嘴里。

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