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澄澈灵动的眸子,在心里轻叹了声,垂眸,声线微凉:“我给自己封为摄政王的那天,同时也给你下了两道旨意,一道是封为摄政王妃,另外一道是追封的旨意。”
生前他没能给她的东西,那时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弥补回去。
同时也是昭告所有人,他还记得当年的事,也永远没有忘记他的妻子是如何死在边关的。
参与了谋划二皇子谋反之事的人大部分当年就被景平帝给收拾干净,而还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三皇子隐匿在背后的人,那时也已然浮出了水面。
谢琅垂着浓黑的眼睫,指腹缓缓地摩挲着她皙白的手指。
“我回京的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将陛下软禁在了寝宫,彼时他已缠绵病榻多年,而朝堂上三皇子和五皇子两个派系的人斗得正厉害。”
他语调平直地给她讲着当年的局势。
薛明月虽在梦中也了解过了一些,但总归不多,且梦中所见又大多都是随着谢琅走的,听到的要么是他说的话,要么是他和旁人说的话。
此时听到这儿,也不免有些感叹。
她还活着的时候,二皇子和四皇子才是斗得最厉害的,两人背后的势力一个赛一个强,结果斗到最后反而是他们都没了姓名。
反而是不显山露水的三皇子和五皇子走到了最后。
……嗯,也不算最后。
薛明月思及于此微微一顿,抬眸觑了眼前的谢琅一眼,在心里点点头,最后被谢琅给截胡了。
“早在入京之前我就调查出了当年之事是三皇子在背后谋划,所以在把陛下软禁在寝宫后,就下旨将他给送进了诏狱里,严刑拷问。”
说到这儿,谢琅眼里掠过一丝遗憾。
早知他会在登基前一日死了,就该提前把三皇子给杀了才是,竟然活得比他还长。
“兴许是我翻旧账的表现吓到了他们,”谢琅很轻地嗤了声,“大抵薛徐君也害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了,所以他邀我过府一聚,要将你的一些遗物交给我。”
听到这里,薛明月忍不住道:“然后你就信了?”
“当时流杏不是还在你身边么?她难道就没告诉你,薛府里除了一些旧物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谢琅看着她,点头低低地嗯了声。
嗓音很轻,像是一阵缥缈的风,垂眸道:“当年侯府被抄,关于你的一应旧物什么都没留下,流放途中我们攒的那些东西,也被你一把火全部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