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便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着重点明她是等做出了东西来才特意过来献宝的,不是这才想起她来,但在坐下的那瞬忽然顿了一下。
亭子里摆着的都是石桌石凳,这样冷的天气,她坐下的这个石凳竟然带了些温意。
她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但又很快地将情绪给掩了下去。
低头,赫然发现面前已然摆好了一杯热茶,氤氲的白气在空中打着旋。
难道方才岑老王妃在招待客人?
薛明月眼尾微挑,没有对此多言,只是笑盈盈地问道:“祖母这段时日住得可还顺心?若是有何不顺心的地方,尽可遣人来告诉我。”
说到这儿又告罪道:“外公自病以来,庄子里便四处乱糟糟的,还望祖母莫要在意。”
“没什么不顺心的。”
岑老王妃摇头,端起热茶抿了一口。
看着她那副诚恳的小模样,心中只觉好笑,道:“这儿确实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只是我还想再多住些时日,也不知会不会叨扰到老先生?”
薛明月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接着便连忙点了点头:“自然不会,即便是祖母不说,我也想让祖母在庄子上过完冬再回京的,天气这般冷,来回颠簸也对身子不好。”
尤其是京城现如今乱成那般模样,她也不敢让岑老王妃回去。
好不容易才将人从生死关头给拉回来。
可不是为了让人回去再被陷害的,更何况谢琅这儿会做的事远比上辈子牵扯的还要更广,光是二皇子党私底下能做出来的事就让薛明月不得不防。
思及于此,薛明月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肃然也几分。
“祖母且安心在庄子住下便是,若是有东西短缺您尽管吩咐府上的下人去采买,断然不会让祖母比在侯府时过得更差。”
岑老王妃动作微顿,能感觉到她话里的真诚。
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声气。
这丫头说有心眼吧,确实有但不多;说她没心眼吧,言语间虽实诚却又还知道对人有所隐瞒。
先前她总担心这丫头担不起定远侯府的内外杂事,如今见她心性手腕都逐渐成熟,可心却不在此了。
“老先生前几日托人告诉我,他有意让你与景阑和离,不知你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