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上辈子教她素描的老师,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用“洒脱不羁”来形容那个人,真的算是她口下留情了呢。
更准确地说,那个家伙就是一个吐舌吐槽怪,虽然本身画技了得,但是由于太多天马行空,又不肯按照甲方爸爸的要求迎合市场,所以直到上辈子她因病去世,虽然还是同这个人有联系,但却得知他一直在事业上不温不火。
至于他日常对所有学生的无差别吐槽,则是给当年苏青鸾的幼小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呵呵,我抓一只狗来爬都比你画得好看。”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衣服袖子是用来涂抹出阴影效果的?”
“这种光源竟能画出如此奇幻的光影效果,其实这篇写生是玄幻风格吧?”
……算了,虽然这家伙是她生病之后为数不多愿意从经济上接济她的朋友之一,不过苏青鸾还是觉得,回想起这位老师的言辞,对血压和心脏都不太友好。
总之,搬出了“师祖”不受敬茶的“惯例”,苏青鸾说她也想“遵守师训”,不讲究外在形式那一套,心意到了就好。
“看不出师祖竟是推崇老庄之说。”有人感叹。
苏青鸾听完满脸黑线:不,只是我们那个年代除却一些传统行业,都没有什么“拜师礼”了。
但是她啥也不敢解释,只能顺水推舟嗯嗯啊啊地应着。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苏青鸾总算是打消了这几人给她行拜师礼的打算。
等到几个人离开,苏青鸾就仿佛被抽干了灵魂,整个瘫坐在一旁的木头圈椅上,十分没有形象。
不过苏青鸾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反正在沐行之面前也社死过那么多次,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压身——她只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