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渔船划了过来,其上坐着两名蓑衣的渔民。
他们穿过那密密匝匝,钻进去甚至都难辨东西的芦苇荡,和那数十艘小叶舟汇合在了一起。
一名身穿戎装的年轻将领听到动静从小舟里走了出来。
渔船上,其中一名渔夫站了起来,“将军,事情恐怕是败露了,甘将军麾下的苏飞被人挂到岸边,尸体摔得惨不忍睹,只能依稀辨认出面目。”
“是否确认了他便是苏飞?”那年轻将领问道。
“卑下有九成的把握。”那渔夫抱拳说道,“而且坐镇此城的现在并非黄忠,而是程昱。”
“曹操勇冠贲育的谋士,此人怎会忽然间到了鄂城,知道了,再去盯着。”那年轻将领低喃一声,挥手说道,“来人,速将此消息禀报都督。”
只是他的人手还没有送出去,有一艘快舟忽又划了进来。
小舟尚未到跟前,其上便有人高呼道:“都督有令,请凌将军速速撤兵!”
“知道了。”年轻将领低沉的呼了口气喊道。
小舟在水面上丝滑的拐了个弯,再度划向了来路。
年轻将领有些不甘心的嘟囔了几句,高声下令撤兵。
当他带着这数十艘小舟从芦苇荡里划出去的时候,却见浩浩荡荡的战船正沿着江水流动的方向缓缓划了下来,两艘高大巍峨的楼船夹在中间,军阵虽然安静,但气势却直入云霄。
楼船上,一名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正凭栏眺望,招手喊道:“上来吧,你我密泄了!”
年轻将领站在小叶舟上抱了抱拳,随后连人带船被拉上了中间那艘楼船。
“都督,为何忽然撤兵?”上船的第一时间,他就找到了那位站在楼船二楼甲板的白衣男子。
“公绩(凌统),事以密成,言以泄败。”白衣男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摇头哂笑了一声,“刘启识破了我的计谋,鄂城无兵马出动,我们已经失去了奇袭的最佳机会。”
“眼下再做什么已经没有任何的裨益了,这厮,属实狡诈。”
凌统眉头皱了皱,摘下头上兜鍪抱在胳膊下面,非常用力的抓了两把头发问道:“都督,难道我们要就此罢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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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用,仗还是要打一打的,我也很想见识见识刘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白衣男子衣衫飘逸,宽大的袍袖被江上的微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不无遗憾的轻叹说道:“只是,却没有什么取巧的机会了,唯有硬攻。”
“都督,方才游弋在外的斥候前来禀报,鄂城守将而今不是黄忠,而是那个用人脯做军粮的程昱,刘启似乎也并不在城中。”凌空沉声说道。
顿了一下,他的声音中悄然带上了一丝悲戚说道:“而且……甘将军麾下苏飞的尸体被他们挂到了岸边,眼下苏飞出事,想必胡鄂长与其他人的处境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