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程景平相继走访了剩下的八家大酒楼,却同样一无所获,心中不免有些沮丧,看来一时半会是难以找到飞廉此人了。
既然几家大酒楼打听不到消息,那便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吧。整整三个月,程景平在城中酒楼、赌坊等地穿梭不停,却仍是没有半点飞廉的消息。
坐在一间面馆中,程景平一边漫不经心地吃面,一边怀疑这个飞廉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啊,因此才找不到他的半点消息。
这家面馆在不灭城中并不起眼,程景平倒也不是专门而来,只是想着事情随意进来而已。店中老板满脸褶子,须发皆白,略有些驼背,身后的一双翅膀也是羽毛稀疏,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店中还有一帮忙的活计,从二人对话来看,应是老板的女儿,同样背生双翅,只是色彩艳丽,颇为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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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程景平出神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店外传来:“老头,昨日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程景平略微一愣,这声音竟是那日在酒楼中暴起杀人的那伙人。自己本以为不会再碰上这伙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相见了。
他不由得留意了几分,不知这伙人又要干什么。
老板一脸惊恐地连忙跪地磕头:“季爷,季爷,您行行好,老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而他的女儿则早已吓得躲到了里屋。
蒙季赶忙扶起老板,讶异道:“使不得使不得,咱马上可就是亲家了,应该是我给您老磕头才对呀。”
老板慌忙摇头,大哭道:“不敢不敢,季爷,您行行好,您行行好……”
蒙季却是笑着说到:“也罢,既然您不同意,我蒙季从不强求,只是你这店租的可是我蒙家的地,从今儿起,租子涨三倍。对了,好像明儿就是交租的日子了吧,您老好生准备准备,若是有什么困难,晚上带着羽墨来我家,咱们好商量。”
老板闻言,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地喃喃道:“三倍,三倍,三倍……”随后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死死抓着蒙季的脚哭求道:“季爷,季爷,求您放我们父女一码,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季爷!”
蒙季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呦,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一没打你,二没杀你的,怎么就不放过你们了?”他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将他扶起,替他擦干脸上的老泪,最后笑道:“晚上,我在家等你们哦,咱们好好聊聊。”
说完放声大笑,带着手下们扬长而去。
老板站立不稳,几欲摔倒,好在她女儿哭着冲了出来将他扶住:“爹,爹,这可咋办呀,我不要去他家,我不要去!”
老板颤抖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强装镇定道:“没事的羽墨,没事的,爹会有办法的。乖,你先回家去,今天哪里也别去,就在家等爹回来。”
羽墨却是哭道:“爹,你能有什么办法?爹,你可别做傻事啊,你斗不过他们的,要不我们逃吧爹?”
老板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放心,有爹在呢啊,爹会有办法的,你先回去,先回去。”语气中却是带着哭腔。
羽墨点了点头,一路哭着跑出了面馆。
老板随后对着店里客人抱拳鞠躬道:“对不住了各位,今日算老朽请客,请各位都回吧,小店今日关门了。”
店里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自然是没什么异议,甚至几个熟客还安慰了老板几句。老板也没有回话,只是苦笑一声以作应答。
程景平也准备起身离开。这事虽说看不过去,可自己如今身负重任,并不想在此节外生枝,也只能爱莫能助。只是老板却突然传音道:“你要找飞廉?”
程景平呆立当场,随后不动声色地收回迈出的脚步,坐回了桌子前,一边将剩下的面条吃完,一边平静地传音回道:“你知道哪里能找到他?”
老板关了门,提着一壶茶也坐到了程景平对面,给自己倒了杯粗茶,一饮而尽,这才回道:“今晚帮我杀了蒙季,我便告诉你。”
程景平吃完了面,擦了擦嘴笑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