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神魂内视自己全身的血液,只见它们像一条条大江大河般在经脉血管中奔流不息。程景平将神魂再次缩小,直至到了极限,如今每滴血液都如同一座大山般巨大。满意地点点头,程景平心中暗道一声:“火起。”一座血液大山自内部升起了一朵小火苗,只是这火苗太过细小了,烧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这滴血液有什么变化。
程景平倒是没感到意外,只是头更痛了。推演凝练自己的精血时,他便猜到了凡火可能会有无法凝练自己的精血的问题。只是如此一来,他要冒的风险就更大了。
自己要做的事什么时候简单过?程景平吐了口唾沫,把心一横,体内出现了无数微不可见的细小剑气。望着这数以百万计的剑气,程景平死死闭着眼睛,眉头紧锁。片刻之后,待他重新睁开眼睛,百万剑气齐发,冲向了入山般的血滴。
强大的剑气瞬间将血滴切割分解,只是这数量如此庞大的剑气要想操纵自如,便是以程景平如今的修为和控制力也是千难万难,是不是便会出错。以至于他的身上时不时会升起一蓬血雾,炸开一个血洞,或者飚射出一柄血剑。
程景平却是咬着牙,一言不发,专心将自己的血液分解得更小些。
直至一个多月后,程景平瘦的皮包骨头,脸色惨白,一幅病入膏肓的模样,全身上下被一层厚重的血污所包裹,腥味刺鼻。
他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舒了口气,这第一步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如今自己体内的血滴已经被分解成了血雾,并以秘法困在了体内以免他们散出体外。
接着就应该开始以火凝练了,只是此刻的他元气大伤,再强行修炼,风险极大。程景平沉着脸在心中盘算着得失。若是等自己恢复气血,不仅时间需要太久,而且新恢复的气血同样需要他分解,这便是个死循环了。
既如此,便赌一把吧,看是我先坚持不住,还是全身精血先被凝练!
“好像自从剑冢取剑那时开始,自己的赌运就奇佳啊,每次总能赌赢。”程景平自我安慰道,开始这场生死豪赌。
火焰自血雾中燃起,以燎原之势烧遍全身血液,程景平顿时被自己的熊熊烈焰所包裹。没有惨叫声,没有怒吼声,除了火焰燃烧的“呼呼”声外,阵法之内静得可怕。只有脸上咬牙切齿的神情能证明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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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烧了整整两个月后,似乎连火焰都因为没什么可烧的东西而渐渐熄灭了,露出里面如同焦炭般黑乎乎冒着热气的程景平。
此刻的他全身漆黑,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就如同粗糙的黑色树皮般,裂缝中还不时窜出一点火苗。
程景平寂静无声,一动不动,就如同真的死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日升月落,整整一个礼拜后,程景平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如同树皮般粗糙的皮肤掉下了一块来,露出里面如同婴儿般细嫩的新皮肤。
不多时,更多的旧皮掉落,露出里面新长出来的皮肤。甚至被烧掉的头发也开始飞快地在头顶上长出,不消片刻就长出了一头浓密的青丝。
程景平的眼眸微动,终于缓缓睁开,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一股死里逃生的庆幸感油然而生。看着自己新生的皮肤,他微微一愣,显然也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心神一动,他神魂中出现一部炼体功法:《长生诀》,想来,这就是他拼着九死一生换来的血脉自带功法了。
观想了片刻,程景平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这门功法果然逆天,自己这生死危机没有白费。
蚩尤的自带功法重在锤炼肉身,增加肉身的力量,练到最高境界,能以肉身之力禁锢空间。而程景平的自带功法却是温柔的多,主要是修炼肉身的生机,练至巅峰,几乎可以做到滴血重生!而最妙的是此功法确实如蚩尤所说,无需自己刻意修炼,便能自发精进。
程景平对这门功法感到十分满意,幻化出一身衣衫,走出了阵法,深吸一口林间的清新空气,他望向了那堵高耸入云的黑墙。
如今,该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