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碧见他不回答,拉起他的手就往楼下跑去:“发什么呆呀,走走走,先陪我吃早餐去。我跟你说,有家早餐铺的汤包那叫一个绝啊,迟了可就吃不到了!”
程景平回过神来,心想:好像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吃过早餐?小时候是穷的,结果养成了习惯,入了剑宗后一门心思都在修炼上,也就没记起这事来。
早餐?程景平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跟着河碧跑下楼去。身后的曾叔也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们下了楼。
河碧拖着程景平来到街角一家早餐铺。铺子不大,小小的显得有些陈旧。为数不多的几个座位上都坐满了人,熙熙攘攘的,三人稍等了会儿才落了座。桌子一看就是有年头的,被擦得锃光发亮。椅子似乎不是那么结实了,坐上去“嘎吱”作响。
三人点了一笼汤包、一份蒸饺、一份火烧再加一碗疙瘩汤。程景平望着这热气腾腾的早餐,想起自己小时候,爹娘也曾经带他去摊上吃过一次,只是忘了吃的什么,只记得那天真的好开心。河碧见程景平又在发呆,嚷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发呆啊,快吃快吃,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完夹起一个汤包就往嘴里塞。结果一边张大了嘴巴拼命往外呼气,一边用手猛扇扇子,烫得说不出话来。程景平开心地大笑,也夹起一个汤包往嘴里塞,感受这市井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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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地吃过早餐,程景平打了个饱嗝,心想自己之前那么多年不吃早餐都是怎么过的?河碧起身对曾叔说道:“叔,你先回去吧,我让程景平陪我逛逛。”
曾叔为难道:“小姐,这不好吧。”
河碧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不好的,您老陪我逛多没意思?放心,我没事的,再说就这么小一个镇子,真有事您还不是瞬间就能到了?就这么定了,我走了啊。程景平快点,走了。”说完也不等曾叔再说,转身就出了铺子。程景平原本还想回去疗伤,听到河碧的话,却鬼使神差地“哦”了一声,跟了上去。
红烛镇位置虽偏,但山货特产多,来走货的商人也多,因此还算繁华。老铺巷是镇上最繁华的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就像街名叫的,都是三十年以上的老铺子,口碑没得说。河碧带着程景平一路走走停停,每个店铺都进去瞧瞧,也不管买不买。一路上河碧口若悬河,天南地北地聊了很多。程景平也插不上嘴,自己除了剑宗,其它地方都没去过,就连剑宗,他也就对隐峰比较熟悉,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可他喜欢听河碧说话,喜欢她朝气蓬勃的样子。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逛着街。河碧买了很多东西,程景平手上提了很多东西。直到天色渐暗,二人又吃过一顿晚饭,这才回了客栈。
刚要回屋,河碧突然叫道:“呀,差点忘了!程景平,你明天早点啊,明天可是小镇一年一度的‘围猎节’,特别热闹,你可别错过啊!”说完一蹦一跳地回了屋。
程景平笑着答应下来。
回了屋,程景平继续打坐疗伤,却总是静不下心来。今天对他而言,经历了许多从前没做过的事情,却都与修行无关。
入剑宗以来,程景平只有今天彻底地放松下来,这种感觉真好。
只是放松的休闲时刻总是要结束的,今晚还是得好好疗伤,争取早日动身去与同门会合。
程景平来到房顶的屋檐上。今晚夜色不错,天空中的月亮很明,很圆,朦胧的月光让人很平静。程景平一边望着明月,一边吹着徐徐而来的凉风,慢慢平静下来,开始疗伤。
皎洁的月光照在身上,徐徐的凉风吹在身上,程景平静下心来,只觉得神识一片清明。这天地很大,生活也不只是活着、修炼和报仇。朝阳下闪烁着金光的露珠、夕阳下火红的云朵、角落里辛勤搬运食物的蚂蚁、早餐铺上一边高声交谈一边大口喝着豆浆的汉子……这世间如此绚烂多姿,生活如此绚丽多彩。
渐渐地,程景平感觉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似乎消失了,活着、修炼、报仇,但也要吃早餐、逛街、看世界。
他的嘴角不觉挂上一个微笑,这一刻,天地灵气疯狂涌入。
这边,曾叔正在河碧房中报告这一天的消息。
“小姐,这程景平身为剑宗弟子,似乎并不可能会我派功法,听他谈吐,似乎真是个涉世未深的小辈。”曾叔恭敬道。
“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待着。”河碧嗔怒地白了曾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