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玉。”青年半跪在她面前,眼圈红得不行。
女子喘息着,凝视眼前人。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试探地伸出手触碰了下男子的眉心骨。一股委屈瞬涌上心尖,她扯了扯唇,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容宣将浑身滚烫的李抒玉捞进怀中,低头贴了贴她的脸颊,他眼睫抖了抖,“没事了阿玉,没事了……”
听到这声缱绻着无尽怜惜的话语,她身子轻轻颤动,心中汹涌的思念化成实质的泪水从眼角流淌、决堤……
“我来了阿玉。”青年将她紧紧拥住,声音哑得不像话,“我来了。”
女子再不压抑,双手用力捏住他的衣襟,像带着一丝报复的意味在他怀里哭出了声。
青年彻底绷断了那根理智的弦,眼泪夺眶而出。
“你总是骗我……”南容宣低低泣道。
—
李抒玉昏睡后,似是感受到了温暖的轻抚,有人细致而又温柔地将她身上的衣衫褪尽,又把她抱进了浴桶中。
……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拭去她发丝上的水珠,李抒玉蹙了蹙眉,阿宣还在病中呢?
……
眼见她睡得不太安稳,有人轻轻拍了拍她。李抒玉又觉自己置身在荔州小院,晒着暖洋洋的日光。
……
又不知隔了多久,她闻见一股熟悉而清丽的香气。李抒玉睫羽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娘亲温柔的笑靥。
李抒玉怔了一下,仿佛这只是极为平常的午后,她不过是陪着爹爹在烈日下转悠了好久,一回府便沉沉睡去,而娘亲就这般守在她的床边,为她扇着风。
“阿玉,可是睡好了?”纳兰卿唇边带着温柔的浅笑,“怎么迷迷糊糊的还像小时候一样。”
李抒玉回过神,起身扑进纳兰卿的怀中,她闻着娘亲身上令人心安的香气,鼻尖一酸:“娘!”
纳兰卿轻轻拍了拍李抒玉的背脊,又顺了顺她垂在身后的发丝,“那寒小子都告诉我了,他给你用的药不过是根治你体内郁结的寒症,是痛苦了些。”
“是不是吓坏了?”
李抒玉眨了眨眼,将眼角的泪水逼退,她赖在纳兰卿的怀中闷声道:“娘亲身子不好,怎么上山了?”
“我不来,谁帮你换衣沐浴?你也不小了,出远门也不知带上个侍女。”纳兰卿将李抒玉拉开怀抱,又细看她的眉眼,“你方才口中念叨的莫不是荣王府的小世子?”
“小世子……”李抒玉掀了掀唇,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看娘亲的样子不像是见过阿宣,那方才在药堂……竟是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