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过血秘传大师亲手主持的五道改造手术和连续七年的磨炼,力量难遇敌手。
但克雷顿根本不和他比力气。
比起力量比拼,他有更简单的办法——狼人咆哮一声,在那浓密的漆黑毛发下,从胸口到腹部的肌肉因为过度用力几乎板结成一块,他的双手同时握住斧柄向上高举,将蚊群屠戮者连同握住它的阔克一同举了起来,然后重重砸下。
这只是最简单的下劈,但却蕴含着战士随机应变的智慧。
一声近乎呜咽的闷响后,阔克的背部砸在地面,疼痛使他放开了这把不属于自己的武器。
他已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
力量到达了他们的水平,压制凡人所获得的战斗经验无法与同类战斗相比拟。
而克雷顿在这方面比他更深入。
克雷顿冲他露出一个笑容,喉咙上涌的鲜血已经将两排尖齿涂红。
狼人在咒缚仪式后很快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无论是自己还是阔克,他们所具备的超凡力量在角力时难分胜负,但都足以把对方举起来破坏重心,力量的强弱在此刻无足轻重,真正决定着优势的是他们的体重。
而狼人比阔克重得多。
六百磅?七百磅?
他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体重,但是阔克只有四百磅不到,他要举起阔克比阔克举起自己要简单得多。
这就是优势。
阔克已经被斧子压在了地上,克雷顿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再次提起斧子要砍下他的脑袋,精神却再次受到冲击,恍惚了一瞬,眼前的阔克似乎从敌人变成了朋友,令他犹疑不决。
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阔克已经从斧刃下方滚了出来。
克雷顿毫不犹豫地再次向下劈砍,但精神又一次受到冲击。
阔克借机爬起,朝他猛扑过来。
克雷顿被那臃肿的身体撞倒在地。黑色的毛皮在粗粝的雪地上拖拽出血。这为接下来的运动提供了一些润滑,狼人的身体在地上滑行着,两个战士一起撞向了另一堵墙,蚊群屠戮者更是掉落到了一边。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墙头冻成大块的积雪翻转着落下,砸在阔克的头上,然后崩散成小块的渣滓滚落下来,淅淅沥沥地砸到狼人的脸上。
而阔克强撑着头上的冲击,对准狼人的脑袋继续砸下自己的右拳。
克雷顿眯起眼睛狂吼一声,强忍痛楚用右爪接住阔克的左拳,再用左爪接住阔克的右拳,然后两手用力向下一拉,阔克的上半身几乎趴下来,而狼人则适时地张开了嘴。
獠牙几乎没有阻碍地刮去了阔克的半边脸,他的牙龈和两排牙齿从腮部的破洞里露出来,但刃秘传的作用使他不畏疼痛。
作为反击,他的头猛地向下撞去,克雷顿毫不犹豫地做出同样的攻击方式与他对撞。
“呜——”
几乎是不可能由克雷顿发出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了。
狼人忘了一件事,他的嘴巴和鼻子都不长在原来的位置了,而他的先祖也不曾用这种方式进攻。自然也没有战斗经验传递下来。他误判了距离,和阔克的脑袋相撞的并不是他的额头,而是他脆弱的鼻子。
鲜血从鼻子里中流出,跟随重力流进口腔。
克雷顿完全被疼痛和自己的血味儿刺激地发狂了,他的喉咙里嗬嗬作响,随后双臂一张,爆发出来的力量将阔克彻底胜过,那相对狼人窄小的身体被扯得绷直,随后狼人一偏头就将对方的右臂咬了下来。
绵软的肉质快速划过食道,带来满足感的同时开始令克雷顿恢复精气。
他用双手把阔克抓起来,猛地往地上砸去。
但下一刻,他腹部传来的剧烈痛楚就让他收回手,这一次的痛苦比鼻子更加强烈,他连叫喊也发不出来,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
阔克的右手穿透了狼人的皮肤,在他的腹腔里搅动着。
阔克不止有一只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