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标记方式其实也是特殊的,私人的十字架如果不写名字,也不会写数字上去,更不会将数字写在十字的上顶端。或许路易斯教士会知道它的特殊性,毕竟他是个圣职。”
朱利尔斯鄙弃地看着十字架,不耐烦地扬了扬手,好像要扔垃圾一样。
“那你就自己去找他吧,我是再也不想在他面前露面,还是因为这东西。”
克雷顿正打算这么做,他将十字架擦干,然后抓着它出去了。
他走下楼梯,穿过大厅,解决掉壁炉边挂着的一只熏鸡,然后从衣帽架上取下大衣和帽子重新穿戴,准备再次出门。
然而唐娜叫住了他。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吗?”
少女看起来仍有些萎靡,眼圈略微泛红,不过精神比之前稍微好了点。
她转身趴在小沙发的靠背上看着门口的位置,克雷顿简直担心她会连沙发一起摔倒。
至于他们之前讨论的事——她可能是想通了,也可能是没想通,不过克雷顿不愿意深思,任何怀疑和导致亲情割裂的可能都会导致他的不快,而不快则遭致更严重的饥饿。
他向她点头致意:“我去找镇上的圣职问一些问题,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去。”
唐娜立刻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克雷顿指着她一直不肯离身的红色带兜帽斗篷:“那就把帽子戴上,今天很冷。”
比冬天夜晚的寒冷更糟糕的是唐娜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而比这还要糟糕的则是她意识到自己开始对身边的这位亲人感到恐惧。
芭芭拉的异常终于让她意识到自己混杂在这群暗裔之间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她就是一块活蹦乱跳的肉。
芭芭拉是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也不许伊恩说,但唐娜能够猜出来。
伊恩·拉撒路的表现也开始让她对诅咒的本质有了真实的认知,直到现在,她还回想起那张年轻痛苦的脸,还有那请求他人杀死自己的悲惨情景。
吸血鬼的转化首先要把一个活人变成死人.
唐娜的双手握在一起,十指绞紧,用这轻微的痛苦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在叔叔面前表现出不安,据说狼能嗅出恐惧的气味。
但她做不到。
身体还是在颤抖。
“后悔吗?”
克雷顿抓着十字架偏头看她,少女的提灯光芒下,那对和她一样颜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瞳孔中没有一点感情,像是野兽的眼睛。
唐娜惊愕地看着他。
“什么?”
克雷顿转头继续看路,声音平淡:“离开巴特努来见我,你现在是否感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