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餐厅都充斥着他洪亮的声音。
克雷顿楞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起来。
在原本正常的身体结构内野蛮生长的异类血肉会在运动时自然收缩,效果就像在血管里灌入砂砾一样可怕,每一次变形对于克雷顿而言都是折磨。
“唐娜,你去过文法学校了吗?”
唐娜放下叉子,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安:“好吧,我会去读高中,读高中也不错,或许我能适应的.”
“我在那个盥盥.盥洗室里的镜边壁橱里看到了很多药剂。”少女费了好大的劲才复述出这个新名词,这个词汇在乡下可没有任何的对应物,最接近它含义的“厕所”都距离居住的屋子至少一百码的位置,免得臭气被吹进屋子来。
唐娜对自己的叔叔肃然起敬,眼中流露出艳羡之情。
阿西娜为他施加的另一种暗裔诅咒还没有消退,它只是停止蔓延,而非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可能.读到了两年级。”唐娜最后一个字的发音完全飘了起来,音量也趋近不可闻。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她的亲叔叔就觉得自己要付出的时间都是值得的。
众多从顶部垂下的铁链弯钩挂住的生肉快微微晃动,但它们的数量比起昨天白天时有显著减少,地上残余了不少狼人大快朵颐的痕迹,肉屑和血水满地都是。
唐娜终于在叔叔身上感受到了超过妈妈的精神压力,她接过报纸,战战兢兢地读完了这一段。
这可不行——
她记得那些容器上大多没有标签,根本分辨不出来它们之间的区别。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手扶上梯子后,他脸色再次一变,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溅落在尘埃中。
乌伦的女儿如今已经亭亭玉立了,十五岁,翠缇丝和乌伦结婚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岁数,只比唐娜大一岁,当然,那时候乌伦也不过二十岁。
听到他的回答,少女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比起自己,他更关注唐娜。
早餐已经为克雷顿和唐娜准备好了。
“你读一下这份报纸,就读我指着的这一小段。”
市场上有含有颠茄成分的洗眼液出售,可以让人的瞳孔涣散,显得使用者更加纯洁善良,他只要谎称自己也用了该产品,就没人会多说什么。
“没有。”唐娜小声说。
“那可不是药剂,那是我用的香水、须后水、发油还有面部按摩精油。”
必须得想办法早点解决这件事。
想要解决这种现象,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是停止服用长老会下发的抑制剂,让自然茁壮的狼人诅咒排挤走这个不知名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