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又要赶我走了是吗?”芭芭拉敏锐地问,她的脸上显出悲苦的神情:“我没有工作,因此会里想要的情报也提供不了。医生那里的药物配给还要我立刻付费,否则就得转给别的病人,等下一批再来。我的丈夫是个瓦匠,这个年纪却不比结婚时那会儿勤快,收入一天比一天低,我的儿子十二岁,工作日学校还没有读完就因为交不起学费辍学,现在在厂子里帮忙做工。而我只会做做饭扫地,也只能做饭扫地.在他们面前,我有什么可抱怨的,都会被归结于我的脑子坏了。没人相信我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克雷顿把左边腰间的枪解了下来,这是之前没收的她的枪。既然芭芭拉夫人有战士的觉悟,他当然也愿意成人之美。
因此虽然下层群众因着人数优势导致手里的票很多,但想要从他们那里拿到票并非易事。
芭芭拉用袖子擦干眼泪:“我该后悔的已经后悔过了,贝略先生,您不用因为我是个女人而让着我,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在竞争的这段时间里,所有候选人都会在教会的住持下接受赐福,避免被精神控制,或者被异种寄生。
“我把这把枪还给你,你要记得在治安署找盖利德多领些子弹,平时借治安署的场地多练习,不过记得先看治安官手册的指导,或者请人指导也成,免得因为动作不规范而不小心打穿了谁的脑袋。”
一个是被评为第四顺位的德鲁,一个是第五的加洛林,他自己是第三,不好不坏的一个数字,这全是因为他有钱。
然而这么想的并不只有他一个。
“夫人,您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他打算把这个问题就在走廊里解决了。
一个不能保管好武器的人是不能成为战士的,无论是在哪一个战场上皆是如此。
菲利普注意到,加洛林·库列斯今天看起来非常的沉稳,隐隐露出自信的神情,不像是之前那样.暴躁。
而由克雷顿·贝略提供的情报中声称,加洛林的弟弟法斯拉格正是死于圣杯会的手里,但今天加洛林是如此志得意满,就像死掉的弟弟变成了等重的黄金一样,实在令人费解。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猫头鹰先生的鸟脸看不出表情——或者有表情,但不熟悉他的种族的人看不懂。
在当前的舞曲结束后,菲利普向舞伴点头示意,随后放下女人的手,回到角落去。
“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因为这是长老会不允许发生的事。
克雷顿意识到自己没法说服她,因为她的目的很明确,至少比他明确。
在他还是个人的时候一直过着枯燥无味的独身生活,成了社会不容的怪物之后,交际反而变得频繁了。
在联欢的别墅里,绅士们的头发上了蜡,眼中有神,聚在一起于装饰隔间里高谈阔论,但即使高谈阔论也被看做他们身份的理所当然。女士的长裙则在脚步进退来往间激起香风,在这温暖如春的室内带来一丝柔情和刺激。
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红酒,他回到讨论的群体中去。
她的眼圈渐渐红了:“这么说可能会让您觉得可笑,但是回家又有什么用?我还有哪儿能得到快乐?我知道自己该回家,但在外面,我才感到轻松和自由。格罗涅长老许诺了许多报酬,我在这儿工作能挣不少钱。到了春天我也会回去,但在那之前,为了留在这儿,就是叫我杀人我也肯干。”
不难看出芭芭拉有一张漂亮的脸,但神经质的举止和驼背让人一眼就能把她划分出上流社会。克雷顿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又不肯直接加入长老会,而是冒着死亡的风险做一个“临时工”。
而他来的目的正是为了想办法反对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