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道上没有路灯，今晚也没有月亮，俩人又没拿手电筒，其实看不清脚下的路，但好在村道经过几次修整，平坦了不少，最近又没下雨，也不用担心踩在泥坑里，两人走得十分惬意。

谁也没说话，偶尔传来几句村人的谈笑声或是孩童的打闹声，两人就这么牵着手慢悠悠地走着，心中无比安宁。

“呀，好像下雪了。”陆瑶忽然出声。

她仰起头，冰冰凉凉的雪花就这么落在脸上。

“真的是下雪，清风哥，除夕夜竟然下雪了。”陆瑶的声音里满是雀跃。

宋清风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高兴，眉眼含笑，“是啊，下雪了，瑶瑶，我很高兴，今年又是能陪在你身边的一年。”

或许是黑夜给了人勇气，陆瑶不再满足于牵手，她直接挽住了宋清风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姿势亲密，“我也很高兴。”

雪越下越大，两人也不在意，偶尔聊两句，挽着手依偎着慢慢往回走。

诸明丽房间的灯已经暗了，只有堂屋的灯还亮着，在院子里洒下淡淡的光辉。

“清风哥，你头上都是雪。”陆瑶笑道，踮起脚尖要帮他掸去头发上的雪。

宋清风看着她的笑颜，俯身轻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眉眼温柔，眼底是漾开的笑意，“我曾读到过一首诗，诗中有这么一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倒是很应景，咱们这也算是共白头了吧？”

陆瑶看着他，眸光晶亮，“算，但我们以后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直到真正的白头。”

宋清风俯身抱住她，“你说得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两人在堂屋相拥，交叠的影子映照在墙上，为这个夜色添了一抹温柔的底色。

……

大年初一，宋清风是被鞭炮声吵醒的，拿起手表看了一眼，才发现不过是凌晨五点半。

陆瑶窝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宋清风把手表一放，关上灯搂着陆瑶继续闭上眼睛酣睡，一直到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动静，两人才慢慢醒了过来。

宋清风刚穿好衣服，张淑芬和陆斌就抱着俩孩子过来了。

团团和圆圆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红彤彤的小唐装，各戴了一顶配套的帽子，脚下是一双虎头鞋，看上去十分喜庆。

“哎哟，怎么打扮成这样啦？”陆瑶双眼冒星星，这也太可爱了吧。

团团和圆圆的脚今天就没下过地，脚上的鞋子也是干净的，所以张淑芬直接把俩孩子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