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她身上付出了如此多的心思,他甚至,甚至早早就想好了,自己比蛮蛮大上许多,迟早要先走一步,她们母子的未来,他已经筹谋好了,没想到,没想到啊,蛮蛮,你真是伤了朕。
仲丝微不可查地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下一秒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皇上,微臣知错。”
“知错?”秦司珩抄起手边的茶盏,重重朝着地上摔去,碎片洒落一地,其中一片擦着仲丝的脸颊而过,洁白的面颊上蜿蜒出一道血迹。
她身子依然不动,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甚至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好好好,你硬气是吧,你真当朕不敢杀你?若是为了不让她伤.....”秦司珩一瞬间愣住,突然站起身冷笑几声儿。
他居然到现在,还在考虑她的心情。
“皇上当然能杀微臣,皇上要臣死,臣愿意赴死。不过,还请皇上听微臣一言。”
秦司珩平息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
仲丝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微臣并不是有意隐瞒,当日容妃娘娘生产被人算计,之后便生的有些艰难,妇人生子,不亚于在鬼门关走一遭,那一次之后,容妃娘娘身子伤了。”
秦司珩沉默,半晌后隐没在阴影里,低声道:“这事儿为何不告诉朕。即便如此,也不是你们肆意妄为的理由!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隐瞒的天衣无缝,到底是从何开始。”
“是....从容妃娘娘生产完便开始了。”这事儿一查便知,仲丝也没有隐瞒。
“好好好。真是好极了....”
自己日日宠爱,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居然,居然瞒着他。
她是怕这事儿让朕知道了,她就失宠了?
她难道不明白,即便她无法生育了,朕也会护着她...
说到底,蛮蛮还是不信任自己。
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未信任过自己一次。
回想到起无数个缠绵悱恻的夜晚,哪些两人的过往,他现在回想起,只觉得荒谬,真是荒谬。
眼睛酸涩,酸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最让人难受的,还是胸膛处,哪里为如此钝痛?
这样的痛楚,比自己从小到大,最严重的几次受伤,还让他无法忍受。
他居然有些不敢再听下去,仲丝接下来嘴里的话.....
“皇上,这事儿不怪容妃娘娘,她受了伤,当时周围都对她虎视眈眈,她是宠妃,意味着所有人眼睛都盯在她身上,她.....她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