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黛玉思绪纷乱如麻,着实难以参透其中深意。
不过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黛玉暗自估摸一番,皇上怎么也该处理完折子了。当时她们一行人前往景仁宫时,小晨子便寻了个空跑去养心殿前面候着了,看这天色估计回皇上应该也快要到了。
“肃静!如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哪里还有半点天子宫嫔应有的样子!”宜修把目光紧紧锁定在了剪秋身上,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剪秋啊,本宫自是相信你的为人,可是仅有本宫对你的信任远远足够,最终还需你自身争气才行。”
剪秋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一旁抖如筛糠的冰冰:“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贱婢!在皇后娘娘面前都敢口出狂言。既然你说是我指使的你,那你可有凭证?你自说说我于何时何地交给你这个小盒子,又如何嘱咐你的?若你不能一一道明,那你便是诬陷!皇后娘娘自不会轻饶了你!”
见到穆嫔微微颔首示意,娜儿木当即便走上前去,伸手将塞在冰冰口中的那块绢子给取了下来。
谁料冰冰此刻却没有支支吾吾,只是抽噎着满面泪痕地一边求饶一边叙述,虽然说断断续续,却是明明白白。更让人觉得棘手的是,她说的那个时间节点恰恰正是剪秋独处的时候,如此一来,就算剪秋想要寻找一个能够证明自己当时并不在场的证人,也是根本无计可施。
黛玉转头看了下赤鸢,对她投去一缕赞许的目光。
确实,有赤鸢在,再加上颂芝联系好的那些人,在这宫中跟踪一个原本行事就隐藏了许多秘辛的宫女,实在是易如反掌。
毕竟她们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宣之于口了。
“放肆!你这是蓄意污蔑!”剪秋顿时慌了神,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污蔑?”菊清冷笑了一声,“姑姑还真是巧舌如簧啊,仅凭上下嘴唇这么一碰,便轻易将他人之言定性为污蔑。既然姑姑矢口否认,那么敢问这对耳环究竟从何而来?还有这份家书,又该如何解释呢!”
自证清白向来是最难的,更是最可笑的。即便能够成功证明自身的清白,也未必能得到任何益处;然而倘若无法证实,那满身的污垢冤屈则难以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