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沈在低头看着怀里的骨灰坛,他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地说:“我会为您报仇的。”
“这样您一定会开心一点,对的吧?”
*
沈知书在医院住了很久。
最开始,他甚至有点想不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
想不起来事情发生在早上还是在晚上,又或者是深夜里。
人下意识的保护机制,在催促他忘记当时的惨烈。
明明都要好起来了。
明明她都说了要原谅他了,要和他好好的过。
就像是即将来临的美梦被人毫不犹豫的打碎,爆炸的瞬间飞溅出来的碎片尽数扎在他的心脏,使得他的心脏都变得四分五裂。
人没有心脏,当然会死。
沈知书也觉得自己离死也不久了。
这样就很好,很让他安心。
只要能很快的见到她,沈知书并不在乎寿命的长短。
“沈先生,医院给您安排了下午的身体检查。”
沈知书说:“知道了。”
他看向助理,询问了更重要的事情:“太太的骨灰呢?”
助理后背一下子起了渗人的凉意,更是面露难色,“在家里。”
沈知书还是觉得不安心,“你现在去把太太的骨灰拿过来,我得亲自看着才安心。”
不然总觉得会有人把她给夺走。
助理深吸了口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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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这会儿精神特别好,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过话,这会儿却很有表达欲,他像聊家常一样同助理说着话:“不过我觉得她没有死,你说呢?”
助理额头的汗都要下来了。
这要怎么说。
尸检的时候,他也在场。
就在外面等着,警方那边请了更权威的法医,听说和太太还有亲戚关系。
后来出具了死亡证明。
这种东西又做不了假。
而且那天很多人都看见了太太……躺在地上的样子,惨不忍睹。
助理明知真相是什么,可也不敢说出口。
他思索片刻,决定把话说的委婉一些,“先生,只要您一直记着太太,她就还活着。”
沈知书阖上双眸,嗯了嗯:“我当然会永远都记得她。”
话说了一半,他继续说:“只是我现在每天都还能看见她,你能看见吗?”
助理硬着头皮回:“看不见。”
病房里除了他们,空空荡荡的,哪有第三个人。
助理是港城本地人,有些迷信。
他被吓得在病房里扫视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才松了口气似的,不然他还以为太太有怨气,缠上了他们。
沈知书说:“行了,你忙去吧。”
走出病房,助理觉得腿都在发软,从未觉得他的工作如此的难熬,想到下午还要回老宅去拿骨灰盒。
他顿时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沈知书在病房里,床上支了张小桌子,用来办公。
公司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也不能闲着,伏案工作完毕,外面的天也开始变暗了。
门响了几声。
护士进来。
“沈先生,我们现在带您过去做体检。”
“好。”
护士不敢多看这位在新闻中心的男人,港城的所有八卦小报几乎都是沈家的新闻,和他、还有他的太太相关。
什么胡乱、惊悚、荒谬的猜想都有。
她们整个科室这几天都讨论疯了,但是没人敢去询问真相,是不是像新闻里说的那样。
她们猜的都是,沈太太是抑郁发作,才跳楼自杀了。
沈知书谨遵医嘱,老老实实去做了体检。
等到检查报告也需要一点时间。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除了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血色之外,其他远没有达到一个病人的样子。
很快,沈知书的检查报告就出来了。
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标准又健康。
只有精神科这类,他并不愿意做任何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