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珍珠直言:“你知道鼎和肥料厂吗?”
“嗨,鼎和是吧!”
司机瞬间滔滔不绝道出鼎和的来历:“鼎和肥料厂就是河流上游那家,前年开的,据说一租就是十年,真的富,俺就是穷鬼一个。”
“继续。”
“村民可高兴,结果建厂半月河里有臭味,最初谁都不在意,直到有家养殖白鸭的赶鸭喝水病一半。”
“村民是贷款养鸭,病一半,差点要命,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养殖户特意寻河道变臭的原因,发现管道往河里排毒。”
“天天排毒,整整持续一年,搞臭整条河……”
李珍珠:“不追究?里面有害物质超标,间接搞臭田野咋办?”
闻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啧啧,提了。”
“上面有领导责令整治,结果一周里周围村民聚集着表示不满,希望早早恢复生产,打首的正是养殖户,您可知为何?”
自然是……利益。
李珍珠眼神黯淡,嘴里却问:“为何?”
司机直言:“员工是周围村民,一家一名额,一个月工资四十。鼎和特意赔偿养殖户的损失,提拔养殖户家晚辈当组长管理二十人。”
“小道消息称鼎和搞肥料的,排出的自然是肥料水,对庄稼有益……”
“真的?”
李珍珠不信。
司机摊开手:“鬼知?但是一月四十蚊是真的。普通庄稼汉辛辛苦苦种田,等丰收,上税,一年到黑赚不到四十。”
“一条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日常生活咋办?”
“村里有井,不怕累的直接去上游担桶水……村民个个赖着不肯走,领导难做,鼎和整顿两天再开门,事情不了了之,臭是自己选的。”
“……回吧。”
“行。”
司机哼着曲调转方向。李珍珠了解事情原委,回程瞥一眼车窗,门口的缸映入眼帘。一瞬间,胸口有些憋闷。
人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路,未温饱前,最重要就是维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