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和沈婵一个大学毕业,是今年刚刚分到学校的,听说原来在京市大厂上班,胃出血严重,差点送了命。于是辞职考回了老家。
两人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从李敏的事情之后,沈婵就听从了母亲的劝告,同事之间,维持基本的友谊就好,做朋友,没必要。
夜晚堵车,他们下车时领导早就到了。坐在包房里聊着天,
“听说几年前南非的矿石被华尔街恶意拉低收购价,规模小的公司全军覆没。之后又拉到涨停板,华尔街大佬拿下了南非几乎一半的矿产开采权。据说,就是今天这一位的手笔。”副校长声音减低,眉目间表现出鄙视又羡慕的神情。
“所以说,咱们这一点工程,对人家来说,洒洒水啦。”主管工程的老板适时插进话来。
沈婵和师兄插不上话,也就各自聊起学校里同窗的近况。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沈婵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皮鞋,她指甲掐了下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微笑着抬起了头。
“又见面了,沈小姐。”陆晏璋声音清冷。
“陪领导来感谢您的慷慨大方。”沈婵说得分明,她只是被领导拉来充门面的。
大小领导统统站起,还没上菜,八卦的味道已经在包厢里弥散开来。
校长让陆晏璋坐首位,自己在他右手边坐了。副校长正要坐在左边,陆晏璋却先开了口:“不介意让沈小姐给我斟杯酒吧?”
副校长八字眉一抖,马上笑容满面地拉开椅子,招呼正在下首跟师兄站在一起的沈婵过来坐。
“沈老师,你来给陆先生讲讲书法上的事情,我插不上话。”副校长边说边给沈婵使眼色。
沈婵轻咬银牙,冲校长微微一笑:“那校长,我就僭越了。”
“哪有那么多讲究!哈哈哈!”副校长打着哈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从沈婵旁边坐了下来。
沈婵今天穿了丁香紫一字领毛衣配同色羊毛长裙,依旧用一根红珊瑚发簪挽着黑发。腕上是常戴的红珊瑚手串。陆晏璋目光不经意落在沈婵脸上,只轻轻扫过。
开场照旧是领导的客套话,每一个人都堆着一张奉承的脸面向陆晏璋。面对财神也不过如此,沈婵想着。
“陪陆老板喝一杯啊。”副校长的话打断了沈婵的胡思乱想。
沈婵拿起醒酒器,给陆晏璋斟了三分之杯,正想给自己斟酒,杯子突然被大手盖住了。
“沈小姐斟酒就好。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男人声音淡淡的,落在众人耳中却不啻为一颗炸弹。更加坐实了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