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傅承策年少时曾在傅二叔手下讨生活,那样的日子谈何容易?
想想自己,景稚忽然明白了一些。
“以前,只是性格很冷淡,脾气可比现在好很多。”
说起这些时,男人十分平静,仿佛讲述的是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事。
“父母去世后,傅氏本该由我继承,但当时我未成年,便由二叔暂时接管。”
说到这里,傅承策表情瞬间变得阴郁。
“他带着自己一家人住进来,任由妻子和儿子羞辱我,若非顾及名声,他早就把我赶出家门了。”
景稚明白了。
在那样的环境下,性格极其容易扭曲。
所以傅承策偶尔过分的掌控欲,也是那时形成的创伤。
“我忍了几年,找到证据后,便将公司夺回,那他留给我的傅氏外强中干,我必须想办法经营下去。”
他忽然触摸女人的侧脸:“商场如战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步走错,满盘皆输,长期下来,外界便有了传言,说我冷酷多疑,阴晴不定,并没有错。”
景稚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那时候的傅承策,明明还是少年模样。
“你救我的时候,你……”
处于哪个时期?
景稚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不了解这个男人。
她只注意到了他强大的一面。
以强大阴郁隐藏起来的,又是怎样的傅承策?
“我刚夺回傅氏。”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不是偶然。
大概谁也想不到,傅承策当年一个顺手的善举,救的是两个人。
他们有过伤害,有过辜负,好在一切还来得及。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景稚忽然偏过头,语气中有些许不满:“想让我心软原谅你?你想都别想!”
若说内心没有一点触动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种时候,她还是希望能就事论事。
或许他所做的一切情有可原,却也不是她能不追究的理由。
如果可以原谅,那她受的伤害由谁负责?
傅承策本也没想这样就能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