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看了好几眼,压下替雄虫整理头发的冲动,把餐具递过去:“没休息好的话,阁下可以吃完后再睡会。”
亚尔接过餐具,一节细白的手腕从白袍中露出,上面画有繁复的神纹以及……
咦?
卡特困惑地皱了皱眉,亚尔手腕的皮肤很苍白,有什么痕迹在上面很明显,神纹下面有几处青色的印记。
很明显是淤青。
可为什么雄虫手腕上会有淤青,形状还那么奇怪,就像,就像是......
用手指生生捏出来,带着情色与压迫。
卡特悚然一惊,赶紧把这个大不敬的念头抛出脑外,轻咳一声:“阁下,您的手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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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用白袍把手腕遮盖住,不在意道:“赐福时,不小心磕到的。”
雄虫的自愈能力很差,这些淤青要很久才能消散。卡特从食盒里拿出一颗海鸟蛋用掌心感受了下温度,嗯,还很热,招招手:“阁下,把您的手腕给我。”
亚尔呆愣地看着眼前这只外来雌虫,他把鸟蛋剥壳后,按在自己手腕淤青处来回滚动,边轻声询问自己疼不疼,那棕色的眼里只有纯粹的关心与呵护,没有那些让自己畏缩的欲求。
见雄虫呆呆看着自己没有回答,卡特又问了一遍:“疼不疼?”
从小被教育神使是虫神派来拯救岛民,是全岛的希望,不可以拒绝岛民赐福的请求,没有虫子会来关心自己的感觉,经历无数次的赐福,亚尔已经麻木了。
可这会有一只雌虫真心诚意的关心自己那不在意的小伤,淤青处被细心地熨帖,仿佛连他那颗曾经麻木的心也被熨暖,他瘪了瘪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小心翼翼道:“疼。”
很疼。
玛古动作很大,每次赐福时,都弄得自己很疼。
这些天来一直举止沉稳的雄虫第一次露出孩子气的表现 ,卡特诧异过后是巨大的心疼,果然还是个孩子,他顺从心意伸手,安抚性地揉了揉雄虫的头发,顺带把那几根翘起的头发压平。
思忖了会,然后卡特做出了揭开悲剧帷幕的决定:下次亚尔赐福时,去厅旁看看能不能照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