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另一边没有冈洛萨,冰凉的温度说明雌虫已经离开许久。
沈辞郁缓缓起身,视线在昏暗的房间里逡巡,最终在阳台那里发现了忽明忽暗的红点。
冈萨洛在阳台抽烟。
半夜,冈萨洛若有所觉的醒来看到沈辞郁面色痛苦,眼角有泪痕滑过,呼吸一窒,自从沈辞郁腿伤治愈出院后,没有再疼过的左腿又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掀开被褥,注视着雄虫那条已经恢复如初的左腿,上面的疤痕已经通过高昂的修复液消除,完全看不出之前受过那么重的伤。
可是沈辞郁行走还是如埃文预料那般,甚至比之前的缓慢行走还不如。
心事重重的冈萨洛睡意全无,下床去阳台点了根烟,却没抽,他从不在沈辞郁面前抽烟,此刻烦躁的心情忍不住想闻点烟味来缓解下。
冈萨洛看着指间的飘起袅袅白烟,怔怔出神,他游走商场多年,深谙如何有效地折磨竞争对手:得到过再失去,这是所有虫子无法忍受的。可当这种酷刑落在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雄虫上面,就不是很美妙了。
沈辞郁从小就腿脚不便,好不容易熬过危险的觉醒期,才享受了健康行走没几天,因为自己招致的厄运让他彻底的失去正常行走的机会。
愧疚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以至于没有察觉到房内的雄虫醒了。
直到身后的玻璃移门被推开,冈萨洛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未燃尽的烟掐灭,转身道:“晚上外面凉,快回去!”
沈辞郁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握住冈萨洛的手,很凉,劝道:“一起回去吧。”
冈萨洛扭开头,不敢与沈辞郁对视,低低应了一声:“嗯,好的。”安静地由着沈辞郁拉自己回房间,视线控制不住地落在那条行走不自然的腿上。
沈辞郁把冈萨洛按回床上,问:“怎么大晚上在外面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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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似乎不敢面对自己侧过身,闷闷地道:“你腿又疼了,是吧?”
沈辞郁有点困惑:“没有啊。”
“你骗我,明明你刚才睡梦中都被疼哭了。”
沈辞郁词穷,自己梦境中的反应被雌虫看到并成功误会了。
他用手指梳理着冈萨洛漂亮的金发,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注意到雌虫后颈金色的虫纹黯淡了不少,这段时间养伤,冈萨洛一改往常的纠缠,没有提任何这方面的需求,确实让这只雌虫空虚许久。
被标记却久久得不到浇灌的雌虫,他们的内心确实会变得不稳定,更容易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