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好这口……异型?
雅尔塔收起虫化的左手,被他开膛的异兽失去支撑瘫软倒在地上,肠子流了一地,粘腻的鲜红顺着指尖滴滴答答落在洁白的雪地,像一朵朵盛开的地狱之花。
明明做着无比残忍的事情,却有种说不出的优雅从容。
闫凯盯着对面看了半天,后知后觉的发现人家的手也不是手是个爪……
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自我安慰,别慌,做梦罢了。
“你是谁。”
对面说话了,很奇怪的发音,但还挺好听……
“我是…”
闫凯刚想说话又立马闭上,垂在大腿两侧的双手又紧握成拳。
对面说的鸟语又不是普通话,为什么他可以听得懂?
雅尔塔朝他跨出一步,脸上噙着一抹浅笑,端得一副贵族绅士模样:“阁下想问什么?”
闫凯强装镇定,伸手在大腿上用力拧了把……
疼得要死!
不是梦。
这都是真的……?
闫凯瞳孔地震。
雅尔塔没有等到回答,又出声提醒,拉着长长的尾音:“嗯?”
闫凯再抬头时,发现对面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站在他不到一米的位置。
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脑子嗡一下直接就炸开。
怎么说呢……
闫凯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姑且称这个生物为人,白皮白发紫色眼睛,重点还长翅膀,好看得像个精怪.......
雅尔塔十分愉悦的欣赏着雄虫脸上的惊惧,继续道:“尊贵的雄虫阁下不在温暖的隆科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雄虫?
谁?
闫凯避重就轻:“请问这是哪里?”
雅尔塔静静注视着他的脸,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极北之海。”
什么什么海?
地球有这海吗?
闫凯整个脸垮下来,不死心的确认:“这还在地球吗?”
“地球?”
“不是地球?”
雅尔塔不知道地球是什么,扫他一眼没有继续作答,扇动翅翼,卷起无数晶莹雪花,瞬息之间,笔直落在闫凯眼前,两人鼻间距不足1厘米。
闫凯骤然屏住呼吸,透过对方瞳孔看到自己的僵硬,不自觉的想要后退,然而脚还没抬起来,透明的翅翼便贴着他的后脑勺笔直插入背后的雪地,锋利的翅刃离他屁股缝不足1厘米,吓得他立马挺直脊背,夹紧裤子。
什么毛病!
雅尔塔凑近确认他身上的气息,是雄虫没错,不过模样有些特殊,心思一转:“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闫凯,你呢?”
他决定先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雅尔塔。”
闫凯低声重复,奇怪的发音方式很是绕口,他加重语调,认真叫了一声:“雅尔塔。”
雅尔塔眼睫微微颤动,这是他第一次从雄虫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那些家伙习惯了高高在上,把所有雌虫踩在脚下,用各种极尽难听恶心的词语侮辱他们,用身边任何趁手的武器,凌虐他们的躯体,在雄虫眼里他们是最低贱的奴隶,不配拥有姓名的玩具。
思及此,雅尔塔周身气息比漫天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小主,
“告诉我你的姓氏。”
“闫。”
雅尔塔眯起眼睛,抬起手,细长的指甲抵在闫凯心口,声音平静却处处透着威胁:“闫?阁下,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也不是你能戏耍的雌虫。就算你是雄虫,但在这极北之海我若想杀你……”他突然停下,动作刻意且缓慢的勾起嘴角,吐出几个字:“轻而易举。”
雅尔塔是隆科达最离经叛道的一只雌虫,他从不掩饰自己对雄虫的厌恶,哪怕为此遭受过无数责罚。
闫凯心猛得漏跳一拍,立马举手投降,慌张解释:“我真的姓闫!”
雅尔塔若有所思的盯着他,隆科达雄虫大多出自本土贵族,外来族群甚少所以没有几只异姓,眼前这只体型矫健,皮肤细腻白皙,面容俊朗,不是极北之地养得出来的模样。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极北之海,是极北之地最大的荒原,这个地方别说雄虫,哪怕是低阶雌虫都不一定能够进得来。
闫凯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片广袤无垠的雪地,他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
雅尔塔并不相信他的话,虫族愚蠢的雌虫们把雄虫当做珍宝,视若神明,怎么可能舍得把他丢在这里。
“撒谎。”
闫凯也觉得荒诞,但事实就是如此。
只能用更加真诚的语气说道:“我没有骗你的理由,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雅尔塔面露讥笑:“狂妄自大的雄虫生来谎话连篇,从来不需要理由。”
闫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雄虫到底是什么?
他很想直接问问又怕被对方发现自己跟他不是一个物种,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最后还是决定忍了,左右不是大事,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闫凯用余光瞥了眼身侧闪闪发亮的翅膀,仔细斟酌之后,小心询问:“你可以告诉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吗?”
这地方太冷了。
继续待下去不死也残。
雅尔塔略显玩味的碾了碾指尖的雪粒:“离开这里?”
闫凯点头。
“出不去。”
没有翅膀,无论如何都无法穿越整个极北之海。
闫凯有一瞬的绝望,朝四周看了看,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方向,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御寒物品,等到天黑很可能直接冻死在这里。
穿越即死?
穿来干嘛?
最后视线重新落在雅尔塔身上,现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大概只有这个人了。
“你能帮帮我吗?”
“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