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鈡济对她这副模样毫不惊奇,递出一块洁净的绢布。
上云棐擦去鲜血,没有言语,将锦囊中的棋盘铺开,连服三枚阳寿丹,手指在棋盘上飞速点过,似乎在推演什么。
“这些非罡来自于心素和那两个监天司的人。”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上云棐开口了。
鈡济见此有些紧张,“斗姥的伪心蟠?他是坐忘道?”
“不完全。何况斗姥的心蟠已经够多了,应该没必要这时候再来一个。司命需要心蟠来确保他们的存在和发挥,但如果心蟠数量过多,反而会分散因果,导致某些方面的缺失。当然,这缺失程度的多少,监天司里他们也还没有详细的说法。”上云棐稍作停顿,将棋盘调转方向,落下一枚白子。
“或许,是那些说不得……”鈡济把面具在手中来回把玩,不断思考,揣测着多种可能,“剩下还有些天道没被完全掌握,尽管零散,却都至关重要。唉,这世道怎会如此呢……”
“更不可能。”上云棐否定了他的想法,“如果有新的司命动向,监天司绝对会首先察觉。并且这伪心蟠真是那种级别,正伯桥还能让他从眼前离开?不过他允许我来追踪这伪心蟠,确实有些奇怪。”
“算了,先这样吧。”鈡济对这些情报并不满意。显出疲态,他向监天司提出间接委托,却换来两人死亡,隐约带有愧疚。
“就是你这种性子,才葬送了北朝。”上云棐的声调霎时冰冷,“诸葛渊眼里只有大齐!我们这边的一切在他看来,只是画上的几道笔墨!”
鈡济沉默不语,只是再次戴上厚重的面具,露出六枚对称的尖牙。“如果你和坐忘道联手,真能成效,那把六曜通书尽量留住,其余的我来解决。”
“这还差不多。”上云棐轻捻黑子,掏出一张雪白的宣纸寥寥几笔,画成后交给鈡济。
“这些水墨画真奇怪。”渠一贯接过荀茂递来的宣纸,翻来覆去,折好放到怀里。
两人正在河边生火。二月初的河面依然处在冰冻当中,荀茂凿开冰层,便于收集一些新鲜的水来饮用。
“据说是青丘那边的产物。我以后一定会去那里探出究竟。”荀茂指了指画上水墨风格的建筑群落,“你对描绘的这种东西有印象吗?比如,另一边的世界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