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金属撞击的沉闷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考，荀茂转回头，看到一位杂役摇着铜碗来到身前，想必是要收取看戏的费用。他脸上并没有戏台舞者那样的面具，只是简单勾勒了几笔。

“哐当。”从荀茂手中落下几枚崭新的铜钱，撞在铜碗有些发黑的边沿上，沿着弧度与中央的钱并到一起。杂役满意地晃了晃碗，又朝边上的观众走去。

荀茂这时发现，好像手头没剩下多少钱了。当初和费羽处理中邪事件拿到的十两黄金，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路途和花销，金子换银子，银子换铜钱，一路消耗，快要用完。

“还够用个几天……比起这个，刚才那视线是什么人？”眼看人群散去，他还在寻找刚才视线的主人。怀里的心素珠串微微发热，表明附近有和心素相关的某些事物。荀茂站在街道边，仔细端详往来的众人，神色越发凝重。

他锁定了一个有些异常的人影，对方穿着破旧的厚袄子，但手中有把成色很新的油纸伞。淡青色的伞面，伞骨细长，收拢在手中。

目前的天气较为寒冷，非常干燥，几乎没有雨水。对方如果有钱，也应该先为保暖而换件厚实的新袄子，而不是带着一把木伞。

当荀茂靠近些后，更是发觉异常。对方的十情八苦似乎显示得清晰过头了，就像是某种伪装。

“……渠一贯？可步态截然不同，而且他的十情八苦怎么能被看穿？他不是心素么。”荀茂加快脚步，跟上这疑似瘦疯子的身影。

然而对方猛地停住脚，低声说道，“我记得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