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山神庙。

这破败的小庙一看就知道很久没香客捐功德了，甚至连木门都只剩下半扇。

所以远远的就能看到堂中一人跪拜，不停磕头，邦邦有声。

武沐喊道：“德彪！黄德彪！”

庙中人不理，仍然继续磕头。

杨寒丕一马当先，甩开季游安跨进山神庙。

黄德彪哆哆嗦嗦地拜着神坛上那破烂的泥塑，嘴里喃喃自语，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武沐忙道：“快起来啊，你不是让我帮你找人清理凶宅吗！快起来，别让高人等！”

黄德彪偏偏不理，魔怔了一样叩拜山神。

他身后，杨寒丕双手自然垂下，微微低头看着他。杨寒丕之后才是朱梓曦等人。

朱梓曦小声对季游安问：“是不是又像马鞍山那个福神一样？”

季游安摇摇头：“不知道。但这神像都烂成这样了……”

杨寒丕蹲下身，凑近黄德彪。隐隐听到他呢喃着：“不要……不要找我……”

视线移到对方的手上。

那双粗糙的大手，又黑又脏。指甲里满是泥垢，关节上还有厚厚的老茧。

“老黄，虎毒不食子。”

杨寒丕此言一出，黄德彪整个人就瞬间颤抖起来，看得出这话深深扎进他心中，触动了某些情绪……

黄德彪剧烈颤抖着，乃至于有些抽搐。但他仍继续磕头，仿佛磕头就能摆脱什么恐怖，仿佛把脑门磕破就能得到什么救赎。

杨寒丕轻声道：“所以，你是抱着什么心态，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四个亲生孩子？”

“不是，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我……不是！！！！”黄德彪一下子跳起来，又摔倒在地，声音沙哑着怒吼。

杨寒丕没说话，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看着他。

武沐和朱梓曦等人面面相觑，都对此言震惊不已。

黄德彪却状若癫狂，神经质地喊了半天，突然咆哮一声跳起来，向杨寒丕扑去。

杨寒丕仍然面无表情，看他的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情感。然而黄德彪跳到半空就被青风按倒在地，随即冰雪冻结四肢，将其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