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走廊的时候，赵照的手指动了一下，一动静正好被周许捕捉到了。

周许双眼的瞳孔放大，那一刻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这一晚他不敢睡觉，生怕赵照挺不过去这一关。即使是双喜一直在跟他重复着吃了太岁的人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可他还是固执地站在ICU门口盯着里面躺着的人。

“七十七！”周许看着七十七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从一条狗的脸上看到了激动和喜悦。

“你也看见了是不是？他的手指是不是动了？”周许现在急需一个确定的答案。

“看见了，他手指头动了，赵照是不是要醒了啊？”七十七不懂为什么人明明没有死却躺在那一动不动，哪怕自己一直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滴滴答答的仪器的声音。

“医生，叫医生。”大概是站太久了，刚挪一步周许差点腿软把自己绊倒还好买早餐回来的冯天养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天养，叫医生。”周许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冯天养才扶着周许坐下，主治医生就到了。整个顶楼就住了赵照一个人，医院最好的神经外科，骨外科的医生全都24小时随时待命，这边一有什么动静医生都能第一时间赶到。

“怎么了？”听见动静的赵建国从楼梯外侧的吸烟区跑了过来，他还是年纪大了精神不大好，想着去抽根烟提提神。其实他也好多年没有抽过这东西了，年轻应酬的时候总抽后来他有钱了就没有人值得他陪一根了。

“赵董您别担心，刚刚检测到小赵总的心电监护仪出现了波动，主治医师已经进去检查了。”副院长忙跟赵建国解释着，赵夫人还在楼下住院呢，儿子还躺在ICU，他也害怕赵董受刺激倒下。

赵建国在周许旁边坐下，他几次想说些什么，一向健谈的他竟然说不出什么话安慰眼前的少年。

“赵叔，我刚刚看见赵照的手指动了。”周许抬起头，满布血丝的双眼倒映出同样沧桑的赵建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