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雪花落在石像的头上,肩上,还有滑落脸颊融化在覃裕尘的手上。
清冷无波的神明从此有了情感,冰冷的飘雪当了一次又一次的眼泪,替那神明诉说着无法言说的悲伤。
不过这一次,有人接住并替他擦拭了痕迹。
黑色的厚披风披在身上,歪歪斜斜但紧实的蝴蝶结出现在下巴处,随之出现的,还有那宽大的兜帽。
这样,便隔绝了大部分寒风和飘雪。
积雪里的脚步声格外清晰,覃裕尘整理披风的手一顿,侧头看向离他只有几步远,才刚刚停下脚步的人,笑着问:
“要走了吗?”
“嗯。”
张起灵同样笑,抬起手等着人过去。
覃裕尘把没做完的事做完,两三步去到张起灵身边,抓住人的手抖抖身子:“好冷好冷。”
“手套。”张起灵瞥了眼某人左手捏着的手套,也没指望他立马戴上,而是紧紧攥住手里的手,让温度一点点传递给他。
覃裕尘当然知道张起灵的意思,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
不过看到张起灵只有牵着他的那只手没有戴手套,所以也不急着现在就抽回来戴上。
他眉眼弯弯的跟着张起灵往前走:
“不急,刚拍雪了手还是湿的。”
“……嗯。”
两人和老者道完别,走出院子时几天不见的两匹马重新出现在两人眼前。
牵马的还是那两个小和尚,他们微微鞠躬,随后把缰绳递给二人。
两人接过,继续往深山去。
没有外界因素的干扰,他俩的赶路进程还算顺利,速度虽然慢,但是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一天下来,还是赶了不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