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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人,也来这水香居?”
来人一身绯色锦衣,姿态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仿佛丝毫不将段霁和放在眼里。
“孙公子,北城郊偏远,您似乎也不是会来水香居的人。”
段霁和目光落在对方把玩的扶虞花上,并不计较对方的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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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一个不赚钱的私业,我平常确实不大放在心上。”
扶虞花被雕刻地栩栩如生,连花瓣的纹路无一不极致细腻。
通体盘润油亮,如品质极佳的血玉般红艳。
白到几乎透明的长指慢条斯理抚摸着赤色的扶虞花,好似在把玩什么心爱之物。
随着他的动作,空中若有似无地浮动着有一丝馥郁香气。
“人骨?”
对方手一顿,抬眸看向段霁和,嘴角上扬,“天生身怀异香的绝色美人,挑出的上好琵琶骨,最是难得。”
日暮西斜,冷暗的光线自窗外漫进来。
一袭绯衣融入深色背景中,只有他掌心捧着的赤红扶虞像是要活了一般,散发着妖异森寒的光晕,似在诉说它嗜血般的疯狂渴望。
“不过......”
他欣赏般地摩挲着血红的骨枝,仿佛在看自己最精美的作品。
“这物件,不论是不是人骨,都是些死物,您说是不是?”
段霁和凝眸深处,漆黑如墨的瞳仁里一晃而过的幽光。
孙赦轻笑出声,“哈哈哈......”
“段大人不必紧张,在下和您不过开个玩笑。”
他喟叹一声,眯起双眸直望向眼前人,“毕竟谁有这般闲情逸致,去剜人骨,做这些物件?”
“闲情逸致吗?”
“嗯......丧心病狂?”孙赦唇边噙着笑,肩膀抖地厉害。
段霁和眉头皱得更紧,“孙公子见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