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娘娘不辞辛劳一心向佛,何来打搅之说?”
如懿:“那便好那便好,本宫多年以来连遭磋磨毁谤有苦难言,又与此生唯一挚爱之人因多种误会久生嫌隙心不得合,后又莫名被关进冷宫经历了至亲离世的悲痛,举步维艰痛苦万分时幸好本宫与佛祖结缘才稍得今日之安宁,可到底多年以来的夙愿还是未得实现。法师能进宫一趟对本宫来说就像一场救赎,所以不能不亲自前来。”
如懿细数起过往的“不幸”遭遇,说着说着不禁红了眼眶声音也逐渐哽咽起来,她伸出手指想要拭去眼角的泪,却差点被长长金灿灿的护甲勾到眼睛。
“阿弥陀佛,过往的种种皆已如过眼云烟散而去,缘去缘来都是空,娘娘既然与佛有缘应该懂得放下我执才能让心获得真正的安宁,缘起缘灭,因果不断终是苦海无涯。”
见如懿感伤落泪,法师更觉众生皆苦,我执太重的人终会不自觉画地为牢生出心魔,他希望他老生常谈般的朴素劝慰能让如懿有所感悟,不过也看有没有缘分。
法师的话如懿终究是没有听进去。什么空什么苦都是这些和尚驴嚼一样的傻话,没有享受过权力滋养的人就是这么喜欢用一些有的没的来安慰自己。
她一定会与弘历一同站上万人之巅享受众人跪拜,那时他们就会如日月一样永悬于天而不落,只要她不放弃。
如懿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想着之前和太后说的话。她要如何利用这几天发师在宫中的机会让太后重掌后宫呢?这位法师看上去也不是心里揣着别的心思会伙同她私下动手脚的样子,就这么几天时间让她倍感压力。
如懿在回去的路上绞尽脑汁的想着这个问题,对别人来说这是和佛祖菩萨结缘的好时机,对她来说这是趁乱做事的好时机。
此时,三个衣着颜色单调朴素的宫女兴高采烈的并排走着,左右两个都看着中间的那个,中间的那个又看着手里捧着的一串佛珠欣喜不已。
左边宫女:“那师父真好,一点也没因为咱们是奴才就不管不顾的。”
右边宫女:“说得是,咱们也算有福了一会,回去可要好好把这佛珠给供上日日诚心参拜,假以时日神佛感应到了咱们的诚心定会让咱们如愿的。”
中间宫女:“嗯嗯,待会儿咱们回去先弄个佛龛摆上,再叫来其她姐妹一起来参拜,希望大家都能如愿以偿。”
“站住,手里拿的是什么?”如懿心烦至极远远看到三人开心如画心中便不是滋味。她不悦时这些奴才凭什么笑,还笑得那么欢,存心挤兑消遣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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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瞬间停下脚步收敛起刚刚的笑容,一时间如灿烂阳光下的向日葵遭遇了一场冰雹似的马上垂下头去向如懿请安,刚刚还有说有笑性质昂扬的三人此时大气都不敢出。
她们是宫里身份最卑微的宫女,干的都是最累最脏的活,拿的月例银子却是最少的。长年累月的辛苦劳作让她们年纪轻轻一脸苦相,本来应该挺拔的身子也逐渐佝偻卑微起来。
“回娴嫔娘娘,奴婢们刚刚去求了随法师进宫的小师父将手中佛珠赐予奴婢们以求福报。”正对着如懿的走在中间的宫女没来由的害怕起来。
“拿出来本宫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懿冷言冷语对眼前三个卑贱的奴才施压。
中间的宫女无奈只能将刚刚获得的珍贵佛珠呈给如懿。如懿接过随便看了一会儿便又是一副看不起她们的样子:“一个手串而已,至于这么高兴么?干粗活的宫女都不安分了还想和法师攀扯上关系,你们要是真有福气还用得着在辛者库当差?。”
如懿的一席话就像一盆透骨的冰彻凉水将三人心中才燃烧起来的火焰给狠狠浇了个干净,好像她们天生就该过穷苦拮据不能开心地日子一样萎靡不振。
如懿突然举起手串狠狠摔在地上将三名宫女吓得浑身发抖、语不成句。
“你们知错吗?”
如懿一脚将一颗因绳索断裂而滚到脚边的珠子用力朝她们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