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子也霸道,但她和小雪那种时时刻刻要待在一起不同。
我和惠惠子一起长大,她的霸道更大气一些,小时候,她一直觉得我是她的玩具或储备的口粮;长大后,我不知道她还想不想吃我,但在她眼里我和她的小狗没什么不同,你可以出去尽情撒欢,但早晚你得回来。
从小到大,从来是小事我自己做主,大事我听她的。只有这次,我要和熊可可来救牛掌柜,她没能拦住我,她那双明亮的眼中流露出的不是失落,而是,你怎么敢背叛我。
她的这个眼神常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不安。
尤其是和小雪在一起的时候,虽说是身不由己,但仍有负罪感。
现在,我和小雪躲在迷魂夫人的房间里。
整个迷魂宫的第二层都是迷魂夫人的,这里可以藏人的地方很多,真言仙人待在其中一间空房间里,而小雪却非要拉我一起躲在迷魂夫人的床下,她紧紧抓着我的手,我想挣脱,她说,嘘,不要出声。在黑暗的床底下,一片沉静,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她抓着我的手,在我掌心上写字,你喜欢我吗?
有些话,我听了开心,但我永远不会相信。
我不相信小雪真的会喜欢我。
为了抵抗她的诱惑,我尽量去想一些悲伤的事情。那天猪不足的死亡,也在黑暗的石门边上。他在妖生的最后一刻,想的是什么,是牛掌柜一定要逃出去?
还是远在花街的老婆和三个孩子,从此就无依无靠。
我最后一次见猪不足。他站在一片战死的将士墓碑前,表情平淡。他说,我想家了,想老婆孩子了。他曾经打过几百年的仗,都没有想过家,这次来万神殿,还不到一个月,他却想家了。
小主,
对他而言,家是什么?
是他可以停泊的宁静港湾,还是一个需要他、依靠他来支撑的地方呢,对他而言被需要可能更胜于归属感……
我的胳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思绪被打断了。
是小雪狠狠的拧了一下,我强忍着痛,转头瞪了她一眼。
她小声地问我,“你不理我,在想什么?”
“一些特别悲伤的事情。”
“我不打扰你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张生吧。”
“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