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少了半颗避毒丸，紫苏不会这样。

还有其他人......”

她咬着下唇，越说声音越小。

“当日还是救星，如今却成了祸首。”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倘若我没有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今日要对她动手的是孙济世，她或许只会感到愤怒。

但他们，全都是她救过的人。

震惊之余，她如坠深渊。

“你进村时，除了害怕，还有什么想法？”

江景深并未回答清清的问题。

小主，

清清微微一愣，沉吟半晌后道。

“我当时想，完了，千万不能让孙济世这搅屎棍把人心弄散了。”

江景深闻言，眼神愈发认真柔和。

“那你觉得，若当时你直言不讳，结果会怎么样？”

清清略一思索，猛然抬眼。

“人心不可直视，你今日已经见识过了。

若如此，不止你有危险，其他人也未必能坚持到现在。 ”

江景深抬手，拭去她眼角湿润。

“你无须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记住，英雄也有力尽之时，智者亦需适时退让。”

清清只道江景深永远不会示弱，从未想过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你也不必在意旁人，只要问心无愧，便沿着认定的路走下去，莫要回头。”

江景深平时寡言少语，偶尔开口必是言辞犀利。

即便如此，每每清清惶惑不安时，唯有他才能令她重燃斗志。

面对那双明澈无垢的眼眸，江景深不由自主加大了手上力道。

“清清。”

他低吟浅唤，语声中不自觉多了几分缠绵。

清清正自出神，耳畔忽然传来一阵碎裂之音。

紧接着，又是一记沉闷的响声。

她回过神来，循声望去。

只见那尊石像倒卧在地，其前供奉的青瓷碗也已化为碎片。

食物散落，一地狼藉。

清清先前照料的小猫，此刻四肢朝天，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