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病患云集,想求神医解救,可惜求救无门。

我将恩公仗义援手的事一说,他们便争相寻她。”

芳妹牵着女儿,眼中闪烁着感激。

“相公在码头做工,抽不开身。

但得空便不忘传颂,让更多人知晓恩公善行。”

夫妇二人因盘缠用尽,暂时留在了兴邑。

他们感念清清恩德,苦于无从报答。

如今不过是要做“活招牌”,又如何能不尽心。

江景深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多谢。”

当夜见她暗暗啜泣,他的心瞬间被紧紧攥住,压抑得几乎窒息。

原先只是猜测,直至柳府那晚,终于洞悉了她心中执念。

为何会自幼习医,又为何早早预备参赛。

一切问题,如今都有了答案。

江景深深知此次单凭几句宽慰之言,难以令清清重新振作。

要使她重燃斗志,唯有让她得到想要的回答。

念及此处,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设法与柳慕白见上一面。

自无极山行刺之后,江景深心觉身边暗藏奸细。

故而他刻意不与下属联系,以免暴露行踪,让幕后黑手有机可乘。

可眼下,他已然顾不得许多了。

尽管他一遍遍在心头默念,却仍不由自主,越陷越深。

若非偶遇芳妹,只怕此刻他已经冲动行事。

彼时,芳妹正在向人打听一位圆脸圆眼睛的年轻姑娘。

“公子客气了。”

芳妹轻轻摇了摇头。

“能为恩公略尽绵薄之力,我们已经心满意足。”

江景深眼神落在不远处娇小的身影上。

眼底不经意的柔情如同春水,几欲倾泻而出。

他引芳妹来客栈致谢,不过是暂时安抚。

不曾想,清清竟这般快,便重新站了起来。

她喃喃自语,要在柳府门口打地铺。

还想把小偷罪名推脱给自己,江景深一想到,便觉得好笑。

尽管芳妹年龄不比他们大多少,但在感情上是过来人。

只消一眼,她便了然于胸。

“公子莫要太过忧虑,恩公医术超凡,她一定会胜出的。”

她轻声细语,鼓励安慰。

江景深微微垂首,并未多言。

清清虽得暂时安抚,但问题根源尚未解决。

只是有芳妹等人助力,或许还有一个方法可以一试。

道别芳妹后,江景深并未立即离去。

正欲再作思量,一个身影倏忽间已至其前。

“这些都是你暗中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