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低眉顺眼地跪在榻上。
她虽不知世子为何在那么多女孩里面选中自己作为婢女,但她认为自己必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面对新主子,她自当竭尽所能地去讨他欢心。
尽管她的漂亮话过于顺溜,听上去像是在背文章,显得不够真诚。
可她想要留在世子院里伺候的心是真的不能再真的。
她想留下。
她不想继续被卖了。
哪怕是在宣国公府做一个无足轻重的洒扫丫鬟。
这都比回到先生妹妹家,比回到花楼妈妈身边伺候要好。
高门大户重尊卑,讲规矩,对下人要求严格,那她就努力去了解去适应宣国公府的规矩。
她不求能成为如青锁姑姑那样在府中下人面前神气的人,只求不招世子厌烦,只求一日一餐。
屋里的窗开了一扇,冷风灌进来,冻得衣着单薄的岁岁牙关打颤。
她跪在宽敞的床榻间,乌发因她的动作垂在身前,令她看上去只有很小的一团。
花茔瞧着,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拿被子将岁岁瘦弱的身体包裹起来,可没有温孤雾白的命令,她不敢动作。
这姑娘好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