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岁岁第二次被卖了。
她双臂抱膝将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团,安静地缩在一方阴冷的角落里,埋着头,极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屋外狂风肆虐。
一缕缕刺骨的寒风不间断地从关好的门窗缝隙里钻入,其间夹带了几片零星的雪花,它们似锋利的刀片,割得岁岁露在外面的肌肤生疼。
岁岁冻得抖如筛糠,抬起一双怯怯的乌黑的眼儿,望向紧闭的房门。
同她关在一处的,还有十几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女孩儿,她们大多面黄肌瘦,单薄且灰扑扑的衣物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补丁。
在岁岁壮着胆子,转目看向她们的同时,她们也在打量着瘦的可怜的岁岁。
很快,岁岁感到不自在,迅速收回目光,她咽了咽干到发疼的喉咙,将视线再次转向门外。
那里映着四道被光影拉长的黑色身影。
有两个壮汉守在门外,防止她们逃跑。
身形矮些的,是两个妇人。
她们一个是花楼的妈妈,一个是经验老到的牙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