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些的太医猛不丁儿的呼喊，随即又在前辈的眼神威慑下，捂住了嘴巴。

糟了，刚刚保住的九族不会因为他殿前失仪就没了吧。

李世民一听见声音就抱着兕子冲了过来，眼看着床上的人儿缓慢的睁开眼。

摇曳的烛火下，长孙皇后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

“二郎……”

“观音婢！”

李世民眼眶通红，连忙抓住长孙皇后想要抬起的右手，紧紧的攥住。

“阿娘~~”

小兕扒拉着床榻边缘，只能露出一个半个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长孙皇后微微转头，看见自己小女儿这般，连忙想要安抚。

“……兕子……”

长孙皇后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说话，说两个字都是费了不少劲儿。

“启禀圣人，小殿下，娘娘还需要休息静养。”张天正顶着九族的命上前说道。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不过到底看见了长孙皇后的状态，知道不应该一直打扰。

“知道了。”

于是，两人还没跟长孙皇后说一句完整的话，又退开让太医继续治疗。

当晚李世民和兕子都是在立政殿休息的。

次日凌晨三点，长孙皇后终于是能够吃些东西了，殿内的宫人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李世民本就因为担心长孙皇后没有真的睡着，立马就起身去看望长孙皇后。

“观音婢！”

长孙皇后此刻已经能够坐起来了，只是神色倦怠，脸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一般。

“二郎。”

声音轻而细，像是从堵塞的喉咙里强行挤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