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转身,在一排排摆放了满满各式卷轴的梨花木镂空书架前坐下,神情有些恍惚。
此时此刻,他很是焦虑。
焦虑自己在贵人心中的分量。
更焦虑自己会白费心力,怕会白白为他人作嫁衣裳。
现下他可是在做大不韪之事,一旦被揭发,就是死罪。
如此,不管现下有没有伤及性命,他也都算替那位贵人用命做了一件大事,如此衡量之下就更不应该无所获。
他开始思量,开始想着应该怎样,才能成为他人一心看重的人。
他可不能就只是面上看起来只是跑个腿这么简单。
这一切得为他的仕途,得为他的人生!
想到了这一点,他开始缓缓抬头,看向了前方在俯身看他的顾裳珞。见他抬头,顾裳珞的面上倒是显出了不少疑惑来。
这丫头虽然伶牙俐齿,却仍是天真不谙事的年纪,始终与他不能比,他半生汲汲营营,困苦了半生也悟了半生之后才得了这八品主簿得以入仕,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经验,都是她不曾知不曾有的,他们的距离,可算巨大。
他可不能让人来分一杯羹,或更甚......
“主簿大人认为我说的不是吗?怎么不说话?”
经过观察后,顾裳珞这么问了一句。
“你说确有此事,那你又是如何与贵人联系?”
“能怎么联系?当然是依靠东宫禁卫军里的......这可是我的事,主簿大人不必知晓。”
张仕眷一脸大悟:“看来若是少了贵人安插在禁卫军里的人,你也就断了消息的来源。”
“那又怎么样,就算少了禁卫军里的那人,你觉得我会做不好我自己的事了吗!”
“做不做得好,是其次,做不做的妙,可就是更进一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