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没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很难得地对段津延服了软,红了眼眶,说:“除了这个,你让我干别的什么都行。”
段津延问:“陈景,为什么?”
他笑了下,“是因为你怕在你那受人敬仰的老师面前伤了自尊,丢了颜面吗?”
段津延的话如根根细密的针,刺进了陈景的心脏。
陈景胸口一窒,那块地方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咬紧了下唇,攥紧了冒着冷汗的手掌。
“陈景,你还有那所谓的自尊吗?”
段津延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他越是这样,段津延越是要伤他的心。
直到把他整个人都赤裸裸地揭露出来,击垮他的意志。
陈景喉腔一紧,仿佛被刀插了进去,直到把里面的皮肉都割破,尝到了血腥味。
他咬着牙说:“段津延,那可是我的老师啊!”
那是他在学生时期最爱戴的老师。
段津延不以为然,没有把他的任何情绪当一回事,依旧以上位者的姿态睥睨着他:“去还是不去,你的结果也从来只有一个,我说了才算数。”
陈景暗暗地想,段津延真是太狠了。
在他的世界里,永远只有利益至上。
而他不需要往上爬,就能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因为底下的所有人,无论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当他的垫脚石。
而他陈景,又算得了什么呢?
.....
陈景第二天跟着段津延一起去了拍摄地。
陈景跟在段津延身后,头都不抬一下。
虽然他知道等会儿要见什么人,但他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过了几分钟后,段津延才将手掌扣在了陈景的后颈上,低声示意道:“抬头。”
陈景缓缓地抬眼,眼中多了些怯生生的神情,模样再也没了当初那股骄傲的劲儿。
他望着眼前的男人,才几年没见,头发已经花白了许多,脸上多了几道沟壑,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花镜,唯独没变的就是那和蔼可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