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原本不是个识货的人,但当他看到那块名表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个牌子在他的印象里确实很昂贵,一般人根本戴不起,只有那些有钱人才买得起。
陈景对那个开三轮的老头说:“老伯,这块手表真的很贵,要不您还给他吧,路费我替他出。”
老头这才把手表递给陈景,回答道:“那你把钱给我,这表我本来也没打算要,现在还给你。”
陈景进屋拿了零钱出来,递给老头:“来,你拿好。”
老头收到钱后,麻利地蹬着三轮车走了。
陈景转身时,正好与段津延对视。
陈景问段津延:“诶,你还不回家吗?”
段津延走上前环抱住他的腰身不撒手,蹭了蹭他的颈窝,说:“我才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陈景有些懵。
等他借着路灯看清了眼前男人的脸后,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突然疼得厉害。
这张脸。
怎么那么熟悉。
但是他努力一想,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陈景痛苦地揉了揉脑袋,嗡动着嘴唇问道:“你到底是谁?”
段津延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地黏着他。
喊着他小景,小景。
陈景对这种感觉既讨厌又不讨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能说:“我要回家睡觉了,你快点走吧。那二十块钱你也不用还我了,这块表很贵,下次不要再随便给人了。”
说完,陈景“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段津延伸手拦住了他关门的动作,手背正好卡在门框那里,被夹得淤青了。
段津延从喉腔发出压抑的一声吼叫:“啊……好疼……”
陈景扭头看到段津延受伤的手,说:“你也太傻了,我都要关门了,你还把手放门框上干什么。”
段津延说:“你就让我进去嘛,外边天太黑了,我害怕。”
陈景盯着段津延湿漉漉的眼睛看,刚才不小心夹到了他的手。
自己不免感到有些愧疚,于是也变得有些于心不忍。
段津延头上还绑着绷带,伤口还挺严重的,看着还蛮可怜的样子。
陈景觉得他也不像个坏人,叹了口气后,还是拉着段津延进来了。
段津延眼睛发亮,对着陈景说:“小景……”
“你愿意让我进来了.....”
陈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跟自己是什么关系,但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小名。
他们之前的关系肯定很不一般。
可是秦深和应小辉怎么之前都没告诉过自己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陈景不免感到好奇。
屋内的灯泡坏了一个,陈景还没来得及找人来修。
所以盯着上头忽明忽暗的灯泡,陈景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向脸皮薄,很快就红了脸。
陈景说:“你先在这里坐着吧,我去给你拿医药箱。”
段津延点了点头,乖乖地坐了下来。
屋子里的设施虽然陈旧,但好在干净整洁。
段津延看了一眼自己的拖鞋,刚才踩过狗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陈景将医药箱取了出来,然后拿出棉签,蘸着碘伏给段津延清理伤口,最后再抹上了一层药。
陈景上药时已经很小心了,但段津延还是“嘶”了一声。
等他抬头时,段津延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
陈景敛了下眼皮,问道:“怎么了?”
段津延撅着嘴,说:“疼。”
陈景不解风情的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不应该说疼,我看你的皮挺厚的,就这么点伤,不至于吧。”
段津延却还是自顾自的卖着可怜,说:“可是真的有点疼。”
陈景又问:“你头上那伤怎么来的?”
“出车祸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陈景好奇地问道。
段津延说:“从医院出来了,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小景。”
“来找我?”
陈景问:“那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呢?”
段津延摆摆手说:“可以亲密到上床的那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