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路轰鸣,傅政凛大姨买的是坐票,于是他们只能坐着硬邦邦的座椅,偏头注视着窗外黑沉的夜空。

数不清第几次离开淮城,但这次是他自己的决定,而非父母。

以往经常飞往国外参加名师座谈会,学习各种上流社会必备的能力,如今一朝沦为普通人,脱离父母的管控,他反而感到开心。

如果方豫这小子能省心一点,自然更好了。

傅政凛低头看着仰起头闭目养神的方豫,视线落在他粘了牛肉干的牙齿上。

嚼了大半天,只吃下半根牛肉干,他这是嚼得没力气,才睡着的吧。

傅政凛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方豫猛地睁开眼,眼含警告,随后眼皮渐渐往下耷拉,快要撑不住困意。

到底是个小孩子,折腾了一天,身体早就到达极限了。

方豫不甘心地闭上眼,嘴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他脑袋一歪靠在傅政凛手臂上,陷入沉睡。

“果然,睡着了比较可爱。”傅政凛紧了紧外套衣领,撑着睡意不肯闭眼。

十万块钱还在行李箱里面,他不得不警惕,这是他唯一的资产。

夜色沉沉,车厢内的鼻鼾声此起彼伏。

傅政凛就这么盯着窗外,思索着如何靠这点钱发家致富。

方豫的病得治,花的钱可能是个天文数字,但自己既然管了他,就得管到底。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鱼肚白,一道道金色光辉刺破黑暗,给寒冷的大地带来一丝温暖。

“嘟——”

“尊敬的各位旅客,距离下一站丰城还有十分钟,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