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凛用平静无波的视线扫了他一下,淡声问:“具体病因还没出结果吗?”

医生见他油盐不进,涨成气球大小的气儿瞬间消散,脸色依旧阴沉沉的,语气不善:“排查中,你先把住院手续办好,接下来会有专家组和你商量详细的治疗方案。只是,你也别抱太大的希……算了,你又不关心他的死活。”

他摇了摇头,视线落在重症病房内,沉声道:“你父亲除了脑袋有手术过的痕迹,侧腰也有开刀留下的伤痕,但医疗系统查不到他动手术的记录,无法得知他做过什么项目。”

傅政凛沉下脸,内心生起一个令人周身不适的想法,问:“能从伤痕判断,大概是多久前动的手术吗?”

“半个月到一个月吧,亏你还是他儿子,这都不清楚?”医生冷嗤一声,对傅政凛的冷脸完全免疫。

他行医多年,什么样的患者没见过,光是经历的医闹就有几十起,有次还差点被过度激动的家属捅死,怎么可能在乎对方冷漠的态度。

“有一点值得疑惑的是,傅国城如今还在服劳役吧?他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离开监狱,又是谁给他动的手术?”医生锐利的目光刺向傅政凛,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怀疑他就是罪魁祸首。

傅政凛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他大概已经知道答案,但对这个答案深感恶心,甚至反胃。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以手机没电为由,让医生找了个充电宝,方便待会办理入院手续。

“看你穿着一身牌子货,也不像没钱吧?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爹,再艰难也得治,别打那些歪主意陷害他,会天打雷劈的!”医生又是一阵教训,见傅政凛沉默着,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儿,他仿佛再也看不下眼,转身离开。

傅政凛站在装了安全护网的窗户前,垂眸打开手机,主动拨打了唐墨的电话。

“很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机械女声闯入耳膜,傅政凛放下手臂,骨节修长的手指在屏幕轻点,快速敲下一行字。

[你最近动过手术吗?]

几个小时过去,太阳落下,黑夜降临,这条信息似乎已经石沉大海,再也得不到对方的回复。

傅政凛办理完住院手续后,在医院内部的餐饮店里买了个馒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