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独一间屋子不是这样。
那间屋中有两个死人,两个眼神空荡的死人。
沈竹侯搜遍了整个宅院,最终也停留在这间发臭的屋。
死人是他认识的,一个是谭亭,另一个是文人墨。
可他根本看不出是谁下的手。
这已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沈竹侯也绝对不想再看。
就算看出来,又有什么用?
整个江湖都知道了,剑阁和青城的弟子,全遭人杀害。
沈竹侯叹了口气,想到自己。他也被人暗杀过许多次,而距离最危险的那一次,恐怕短短几个月。
正是关浪人的那次。他当时只觉得身体一热,便真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可他竟然没有死,甚至醒来时就待在荆不救的家里。
倘若他就这么死了,恐怕也决不会有后面的事。
江湖就是这样大,但也就是这样的小。
任何人的微小举动,都能导致江湖的大变动。
而人们在江湖中又何等渺小,一夜之间便可死上两大门派的弟子。
斜阳微风,光将尘埃打得透亮,风将尘吹起如浪涌。
人已热到湿透,最渴望的就是风。
风吹声响,竟有“呜呜”声音。
女人不哭,而是有洞!
沈竹侯目光扫动,已望向那张木床底下。
他已探下身子,却穿过床底下看到了另一个人。
这人刚刚来。
她脸上笑呵呵的,手背在身后,不知拿些什么。
她正是金十五。
沈竹侯抬起身,问道:“你是谁?”
金十五一愣,反问道:“这该是我问你的才对,这是我的院子。”
沈竹侯不说话了。
金十五笑道:“但我也会告诉你的,我姓金,金十五。”
她见沈竹侯不说话,又笑道:“大哥哥,你叫什么?”她已笑得不自然。
沈竹侯断案多年,对一个人的每一个表情都琢磨得透彻,尤其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他现在看得出,金十五一定有别的目的:抓人。
他一转脸,忽看向身后的小院杨树。
豪赌。
这是决战的禁忌,一个人分神了,就很难反应过来。
可沈竹侯偏要赌这一下,来看金十五的反应。
金十五没有动,脸上仍是笑容。
她微笑道:“大哥哥,你在看哪棵杨树?左边都是我种的...”
沈竹侯霍然转头,冷冷道:“右边的呢?”
金十五略一发怔,答道:“右边,还是我种的。只不过...左边是小时候...”
沈竹侯冷笑道:“你现在难道不也是小时候?”
金十五道:“那是很小的时候,现在不是了。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