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坏女人坏女人!”
“打鼠你打鼠你!”
小豆丁放开了拽着简言之衣袖的手,转而对莫依依拳打脚踢起来。
他人小力气也小,这点儿力度对于修士莫依依来说,完全没有半点儿感觉。
简言之一把将低着头满脸都写着委屈的莫依依拽到了身后,他看着面前的老太太,温声道:“小妹顽皮,不小心将您的鸡给砸死了,所以拿了回来,并非偷鸡。”
“您说一个数,我们赔钱。”
“赔钱?”
“真是好笑,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和本少爷说赔钱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赔得起吗?”
书画摊子前,肥头大耳手拿折扇故作文雅的油腻男人嗤笑一声,拽起自己的衣袍一角,对着先知翻了个飞到天上的白眼。
他见先知并不应答,又抖了抖沾上墨水的黑灰色衣袍,继续说道:“本少爷今儿让你开开眼,云城特供的云锦,一年就那么一两匹。看见没有,穿在本少爷身上!”
“每年耗费的人力物力都不知道多少了,你说赔钱,你赔得起吗?”
油腻男人挥动了两下折扇,啧啧嘴鄙夷道:“没眼界的穷书生!”
如果换个场景,如果此时此刻身处云城寒天池,先知一定会给这胖子两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光,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赔不赔得起。
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知看了一眼自己打了三四个补丁的衣摆,还是努力压下了心里的怒火。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画了一半的宣纸上,纸上花草、鸟虫、墙垣已初具雏形,却平白糊上一大滩乌黑的墨水,这张画算是毁了。
“那么,公子想要什么赔偿?”
油腻男人自以为先知被自己吓到了,他得意地哼了一声,向身后的两个小厮招了招手,“来来来,小穷酸书生要赔爷的衣裳,可他们家穷得叮当响,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哈哈哈哈哈哈…”
“唉…本少爷慈悲心肠,小穷酸书生,今儿也算你运气好,只要你把这书画摊子给撤了,我就饶了你,也不需要你赔偿本少爷的云锦了。”
他话音刚落,那两个穿着短打的小厮就上前走了几步,作势要掀走书画摊子。
“等等!”
这书画摊子上赚的,可是陈秀才的救命钱啊,若是没有书画摊子,那陈秀才得怎么办?